或许是赤的表情太过狰狞,倒在地上的清风已经吓傻了,浑身颤抖,惊恐地说不清楚话,只知道一个劲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不错不错。”厅内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
六名元婴前、中期修士自觉分开一条通道,金冠男子走到赤的面前,和她隔着透明的牢笼相望:“不愧是幽府之渊的艳王,仅凭金丹期的修为就差点从六名元婴修士手中逃走,实力果真了得。”
另外几名元婴修士这时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显然之前并未记起赤的身份。
“六名?”赤冷笑道,“想把自己排除在外?就算加上你,没有她拖累,你们也一样动不了我!”
“哈哈哈,小家伙,嘴还挺硬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金冠男子敲敲牢壁,“人怎么可能和畜生一般见识呢?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就算都是畜生,高档畜生的价值还是不一样的,我想天奕门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少装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了,”赤轻蔑地勾起嘴角,“不就是怕杀了我之后给某些人动手的理由,下一刻就被人挥着斧头灭门吗?”
金冠男子眼角微微一抽:“收了她的东西,我们走。”
一众人出得门去,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某个怪蛋。
储物袋被收走,艳王令被扯下了,鸡腿蛋不见了,连遮羞的法衣也被强行脱下,不过这可难不倒赤,她有虚梦化实,剥掉一件又长一件,把一群企图扒光她羞辱她的修士气得够呛。
不仅是赤,清风也被关在这里。
当清风被扔进赤的笼子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像被投入老虎笼子的羔羊一样瞬间被宰掉,没想到赤却放过了她,只是懒得搭理她,一直在闭目修炼罢了。
清风不敢打扰赤,只好也安静地待在一边修炼。
然而没多久她就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赤的修行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她吸收灵气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鲸吞水”来形容,天地灵气在此时看不见一丁点的叛逆,孱弱无助地被她吸纳,拜她所赐,无论到哪里,周围的灵气浓度都低得不得了!
在赤周围修炼,清风的效率低得吓人!
不只是清风,看管赤的修士们也发现问题,可即使上报了,也得不到有效的答复,只让他们看好赤,别让她跑了。
从来没人亲眼看见过肆无忌惮疯狂修行赤,这修炼速度简直惊世骇俗,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在寒虫室,赤也没有如此集中精力修炼过,毕竟她还需要时刻注意霜冻虫的冰灵气是否充足,然而在这个将她关押、暗无天日的地方,她除了修炼什么也做不了。
是你们逼我的。
赤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刻意降低修炼速度,以避免修炼速度过快带来的麻烦,可现在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迅速提高修为,一旦有机会……
对于清风,赤是十分恼怒的,但看到她那张和柳星落有三分相似的脸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赤还是放弃了报复。
柳星落从未提起过她的亲人,或许是因为她以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如果这个清风真和柳星落有血缘关系,赤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恨而斩杀柳星落仅剩的血亲,再说,这时候杀清风泄愤也于事无补,不如留点力气想想怎么逃走。
至于清风为什么当时拒绝逃走,赤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不愿再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仅此而已。
时间悄然流淌,赤依旧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跟着金冠男子的车队不停地辗转,至于金冠男子的身份,她却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这种像朝廷官吏一样的装束,她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吐出一口浊气,赤睁开眼睛,正对上清风复杂的眼神。
清风一阵慌乱,看向别处。
“说吧,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什么?”赤开口道,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语气有些生涩。
清风呆了呆,像是没想到赤居然开口跟自己说话了,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我也只知道他是从其他大陆来的贵客。”
赤看着她没吭声。
“真的!请你相信我!”清风像是逮到了机会,“那一日我不是故意拖累你的,是因为不辞而别,不合规矩啊……”
赤听了就烦,皱着眉头转过头。
“娘娘交代对每一个贵客都要毕恭毕敬,礼数周到,绝对不能有丝毫怠慢,”清风似乎憋了许久,这一刻眼泪像决堤了一样簌簌滚落,“我害怕,害怕自己做得不好违背了娘娘的意愿把事情办砸了,咱们没有得到贵客——元婴修士的允许就离开,是十分不应该的。”
“迂腐,你要你那破礼数还是要命?”赤只觉得好笑。
“命固然重要,”清风的回答出乎意料,“可是这世界上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啊!娘娘救了我,我的命是娘娘给的,若是为了娘娘丢掉我这条贱命,只要死得其所我就没有任何懊悔!”
清风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连赤都感到惊讶。
一个懦弱又迂腐的女人,居然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再看她发自肺腑的眼神,绝不是在说谎。
清风对萧娘娘卑微到不拿自己当人看的忠贞,让赤都为之触动。
这就是清风的坚持吗?
身为千夫所指的艳王,赤开始有点理解清风了。
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同,赤可以为了许许多多的伙伴们拼上性命,但要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