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绿蓝红黄。
一根根细密的丝线在精神力的牵引下缓缓抽出,像归巢的倦鸟一样钻入血肉之中。
慢慢的,第一颗撕裂弹终于消失殆尽。
呼——!
赤长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晶亮的光芒。
“喂,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第一个而已!”注意到赤的开心,囚徒警告道。
“嗯,我知道,继续吧。”
几乎没有任何听停歇,赤在囚徒的指引下,开始对第二颗撕裂弹进行拆分。
枯燥而缓慢的工作总是容易让人疲倦,连囚徒也逐渐感到烦躁,可让它惊讶的是,除了方才哪一点小插曲,赤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的专注,心无旁骛地拆解着撕裂弹;除此之外,赤的手法之精细也同样让它意外,赤怎么看也不像是细腻的人,这“绣花”般的功夫到底是如何炼成的?
囚徒越想越觉得怪异,以至于把叫停休息的话吞回腹中,满怀好奇继续指引赤,想看看她的极限到底在哪。
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撕裂弹在赤手下化作五行灵气消散而去,赤的手法也随之纯熟起来,精神力行云流水一般从灵气的缝隙中流过,将那些死缠在一起的灵气丝线轻轻拨开,而她的气息也随之自然而然地沉静下来,逐渐与寒室融为一体。
默然看着赤的变化,囚徒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这家伙好像还蛮可靠的。
“喂,”正在此时,赤的声音将囚徒的思绪打断,“下面要怎么做?”
“唔……当然是继……嗯?你把撕裂弹都拆完了?”囚徒一呆。
赤诧异地瞥了地牢一眼:“不是你引导我的吗?”
赤的进度之快让囚徒大为惊讶,可一转眼又看见赤一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帮我”的样子,它不由尴尬地咳嗽一声,赶紧装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嗯,这么快就弄完了,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我还觉得有点少,不够练手。”赤遗憾地说。
“切,拆个最简单的撕裂弹你就飘啦?”囚徒鄙夷道,“就你这样还想成大事?我告诉你,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诱导弹也好,粉碎弹也好,都是易爆的玩意,里面的灵气丝比粉碎弹细十倍以上,相互缠绕难解难分!只要抽丝时出了一丝差错,你的小命就……哼哼!”
然而听了囚徒的话后,赤却没有太大反应,她撑着脸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当回事?你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囚徒见状不悦道。
赤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刚才拆撕裂弹的时候我就已经十分小心了,但还是偶有失手,全靠撕裂弹稳定的结构才没有出事,要是拆另外两种的话,几十条命怕是也不够拆。”
撕裂弹个头大,数量少,虽然将它们拆解完毕,可真正去掉的却只是个零头而已,千千万万的炸弹依旧留存在赤的经脉中。
原来她是在担心啊!
囚徒这才缓和了语气:“所以我才让你从撕裂弹入手啊!接下来的操作需要万分小心才行!”
“万分小心么……”赤望着洞顶,“只是一两个的话还行,拆这个数量的炸弹,想要中途一点差错都不出,就算是你亲自来估计也不行吧?”
“你能跟我比?我还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地拆?我直接硬扛爆炸好吗!”囚徒骄傲地说完,又忍不住数落道,“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硬要拆炸弹,现在又怂了?亏我还觉得你稍微有点可靠!”
赤没有理会囚徒叫嚷,用右手拈住左手小指尖。
“你想做什么?”察觉到不对,囚徒停下嚎叫紧张地问。
“拆解太慢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一个个慢慢抽丝,更何况真按你的计划来做,我能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赤说着,竟然从右手的五根手指上分别探出金木水火土五根细密的灵气丝线探向左手小指尖上的一颗诱导弹。
囚徒大吃一惊,慌忙叫嚷:“希望渺茫也比你找死好啊!快停下!”
然而赤对它的叫嚷充耳不闻,灵气丝轻巧地滑向诱导弹的边缘!
“你!你答应过我会救我的!你这个说话当放屁的混蛋!”囚徒无法阻止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气急败坏地叫道。
赤仿佛听不见囚徒的哀嚎,五根灵气丝刺进诱导弹之中!
“啊——!!!”
仿佛天地崩塌,囚徒猛地闭紧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难听的破空声在地穴里回荡。
“死了死了,这个蠢货!为什么不听话啊!啊啊啊!我早就应该明白人类都是自以为是的白痴,为什么要寄予她厚望啊!呜呜呜,还是老实等那个长发男回来算了,只能祈祷那家伙是个好人……”
囚徒疯狂地摆头,一个劲地胡乱念叨着,却听得头上传来一声感慨:“你戏真多!”
“额……”囚徒难以置信地抬头一看,正对上赤无奈又鄙视的目光,“你、你还活着?”
“你还想我死啊?”赤翻了个白眼,看向自己的小指。
囚徒惊异不已,却也迫不及待地望了过去。
透过强大的精神力,囚徒愕然发现,小小的诱导弹上五色丝线逐渐模糊起来,五行灵气相互融合,慢慢融为一体!
“这、这是……融灵法!?你小子……这又是你从哪学来的?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关?”囚徒惊得合不拢嘴。
小心地控制着五行丝线,看着手中的诱导弹变成一颗小小的毒球,赤终于露出自信的笑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