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蓁蓁缓缓站起身,“我也觉得有些闷了,若不咱一块往外头走走,瞧瞧相予哥哥他们在做甚?”
“也好!”唐相芝附和道,立马起身,随人先行了一步。
二人既去,魏纪莹没了那份压抑的感觉,歉意的看向苏木,“苏木妹妹,是我的不是,不该那般欢呼雀跃,惹得三哥注意,也要同行。这下好了,哪哪儿都不自在”
后半句却是她自个儿的嘟囔。
苏木摇头,“不妨事儿。”
“跟上呀,不是说闷吗!”唐相芝回过头来,阴阳怪气道。
三人相互看看,魏纪莹吐了吐吐舌头,也不再耽搁,跟了出去。
五位妙龄少女突立船头,引得旁船只纷纷慢下来。
为首的红衣女子,身量高挑,玲珑有致,面若桃花,媚态自生。旁黛色裙衫的女子粉面娇俏,楚楚动人。往后三人姿色稍逊,却也是委委佗佗之美。
若非船头坐了俊朗少年两位,旁船只怕是要吹哨欢呼,引起佳人注意了。
自然,他们也看到画舫标记,乃御史中丞唐府。如此,船上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哪还有人敢孟浪搭讪。
“相予哥哥,”孟蓁蓁含笑喊人,却是娇羞。
唐相予闻声转过头来,本欲喊“蓁蓁”二字,瞥见苏木安静跟在后头,却是一脸倦意。回想起上回在苏记,她见到自个儿同蓁蓁在一起时,微微的错愕。
当即明白,这样的称呼,不妥。他二人自幼相识,一直这么喊过来的。如今大了,确实有些亲密。于是改口,“孟小姐、芝儿,你们怎么出来了?”
孟小姐?
孟蓁蓁觉得心碎,他何时这般疏远了?就因为身后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吗?一双琉璃珠似得大眼睛,慢慢续上一层雾气。
唐相芝见状,便拉人过去,“什么孟小姐,哥哥今儿尤其客气,你惯不是喊的蓁蓁。”
唐相予暗暗瞪了她一样,却瞥见了孟蓁蓁面上的委屈,故作不觉。轻轻敲了唐相芝一记爆栗,“没大没小,该是要把你嫁出去,敛敛性子!”
这话一出,唐相芝羞红了脸,不着痕迹的瞥了瞥杜夫宴,愈发觉得臊得慌。于是,不再理人,气鼓鼓坐到旁处去了。
杜夫宴起身,将三人接过来,笑道:“此番阵仗比起郡城的灯会还要热闹,雪瑶最是爱看这些。往年灯会爹不让她出去,便扮作大哥的丫鬟,偷偷随我二人看热闹。”
杜雪瑶也笑了,“结果被爹发现,大哥愣说是我自个儿跟去,他不知情!还有你,也不帮我说话!最后罚我一月不许出门!”
她说着气鼓鼓,小女儿的娇态显露无疑。
苏木故意左顾右盼,“你这般模样,当被谁欺负了似得,一会儿魏二公子来了,定要问罪了!”
魏二公子本随一道,突然来了差事,便急急前往。等事情解决,再同一行人汇合。
唐相予接过话,“都是夫宴兄的罪过,与咱可半点干系没有。”
“好哇你们!”杜夫宴扶起袖子,伸手点点众人,痛心疾首的模样。
几人相谈甚欢,很是亲密。孟蓁蓁觉得自个儿傻愣愣的像个局外人。她是孟府最受宠爱的嫡小姐,是整个京都数一数二的名媛小姐,和他们在一块,不该是最受追捧的人吗?
教养和气度不允许她当场发脾气,而是含笑配合。
这时,魏纪礼从旁一艘画廊的船头蹿出来,浑身挂满了香囊,乐呵呵道:“你们快来玩啊!这舫上许多小把戏,真正有意思!”
一听有新玩意儿,唐相芝来了兴趣,拉着唐相予撒娇道:“哥,咱上去玩玩。”
唐相予瞥了眼那船,像是京都有名的花船,那船上的人自然是哪能叫几个姑娘家上去。
于是道:“能有甚好玩,咱往前头走走,说是有杂耍。”
唐相芝可不晓得什么花船,见魏纪礼满身的香囊,又见画舫人头攒动,很是热闹。自然不依,“你瞧魏三少爷玩得那般欢乐,定是有趣儿!”
这时,两船已行至一起。唐相芝趁唐相予不注意,朝那船奔去。
船上人见一行人穿着不一般,兜儿里定有银子,巴不得人上船。是以,唐相芝奔过去,立马有人接应。
“芝儿!”唐相予急声唤道,眉头皱了皱。
魏纪莹、杜雪瑶和苏木也不知那是艘花船,见其装扮的比旁都要好看,也生了兴致。
“要不咱就去瞧瞧?”魏纪莹眨巴眼睛,试探问道。
旁二人也是一脸期待。
杜夫宴自然知道船上有什么,可唐相芝已经上去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唐相予无奈,走近三人,解释道:“可莫胡闹,那是条花船,哪是你们女儿家去的地儿。我且去把芝儿抓回来,真是不像话!”
“花船”魏纪莹瑟缩,面上微微发烫。
杜雪瑶已晓人事,倒是不那么抹不开面。
苏木就更没所谓,反而还有些期待“緑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的场景。
几人交谈间,唐相予和魏纪礼已经没了人影。
杜夫宴担忧道:“可不是商谈的时候,唐小姐已经进舱了!”
苏木趁机道:“一起去瞧瞧?有你们在,咱也不怕,况今儿诸多热闹,独这舫人最多,定有什么精彩之处,咱可不能错过了。”
三人巴巴望着,唐相予如何能拒绝,只得应下,“回去可莫说咱今儿上了花船!”
得了肯定回答,唐相予这才转过身来,“孟小姐若不先回舱里歇息,我们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