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黄音到浩诚上班足足三个月,阿春恭喜她通过员工试用期,并通知她可以到后勤部去领厂服了。
看见别人穿着厂里的厂服,黄音很是羡慕,如今自己终于也可以领厂服了,开开心心地就往办公大楼的后勤部跑去。
后勤部的主管验证了黄音的厂牌,很快就给黄音签发了两件浅蓝色的春夏短袖衬衣和两件灰色的秋冬外套。接着黄音又随工作人员去仓库挑拿了适合自己的四件工衣,才抱着新衣服返回样品台。
“黄玉慧,你出去怎么不请假?目无领导,你这个月的全勤没有了。”黄音正想和工友分享自己领到工衣的喜悦,就被一声爆喝生生止住了。
“陆大组长,我这是去领工衣了,怎么还需要请假?再说我去的时候,我们组长是知道的。”
前来找茬的正是一向看黄音不顺眼的六叔,样品台不用上夜班,现在白班就是六叔的班组。
“我不管你去做什么,主管不在,你要离开车间就必须得到我的批准。你现在是擅自离岗,我甚至可以把你炒掉的。”六叔气势汹汹地说道。
“陆大组长,我们样品台一向独立于你们的两个班组,有事也只需要向我们组长请假就好,你这样说话很没道理。”黄音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有气,很是气愤。
“是呀,六叔,是我让阿慧去领工衣的,大家平时领工衣都是上班时间出去领的,我这也没做错呀!”阿春看见六叔这样咄咄逼人,也来气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昨天大家姐走的时候可是全权委托我管理车间的,所以现在我说了算。黄玉慧今天没请假出去就是违反包装部的规定,我不把她炒掉已经很仁慈了,阿春,难道你也要和我作对?难道我们几年的工友情还不及一个刚刚来的小员工?”六叔盯着阿春问道,样品台组长虽然要比一般的组长地位高,但也比俩个大组长的地位要低,阿春见她这样质疑自己,也就不好再为黄音说些什么了。
“我不服,我领工衣前后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是迟到二十分钟也没有说要扣全勤的个例,你这是乱用职权。”黄音大声说道。
“你出去的时候我可是看了表的,现在几点?九点十分,你出去足足超过一个小时了,怎么会不足二十分钟?她出去时,阿春你看表了吗?还有你们几个,看时间了吗?”六叔挑衅地看着样品台的人说道。
样品台今日因为一份样品特殊,随办公室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上班的。她们来了后,阿春还去印刷部和啤机部交接了一下工作,回来后才通知黄音去领工衣的,所以黄音领工衣的时间也真的没到二十分钟。
六叔分明就是针对黄音来的,样品台的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份工作待遇很不错,都不敢去得罪一个大组长,免得将来被穿小鞋,丢了工作,所以大家都不吭声。
“阿慧,先不要和她顶,大家姐回来,我和她说清楚,坐下先。”阿春在黄音身边耳语道。
黄音听阿春这样说,也只好乖乖返回座位。
“阿慧,你得罪过六叔吗?”等六叔离开,大家纷纷问黄音。
“没有呀,我从来没得罪过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哪来得罪她?”黄音也很纳闷,哪里知道就是因为自己太过出风头,而被记恨上的。
两天后主管回来,阿春还真的去帮黄音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大家姐也觉得这样处分过了。
不过,黄音被扣全勤的决定,当天就被六叔上报给了人事部。大家姐打电话去要求撤销,却被人事部的人告知,已经录入了电脑,传到香港那边了,无法撤销。
于是,这个月,黄音只能很冤枉地被罚掉了全勤奖。黄音郁闷极了,五十元钱,可以给家里买几顿肉吃了,这样凭白消失,黄音好几天上班都闷闷不乐。
黄音以为六叔找茬的事情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更让她发狂。
今年的挂历出来新了品种:宣纸挂历。不过因为这个宣纸印刷不好把控质量,一直到现在都十二月中旬了,才最终把品质过关的货送到包装部来完成后道工序加工。
这挂历分两种规格,一种是六张宣纸一本的,另一种则更为珍贵,每个月份都有一张宣纸,共十二张。这两种规格的宣纸挂历的尺寸相同,都为:长86宽57(cm)。
宣纸上印刷的都是历代著名画家的名作,印刷的非常精美,只要把宣纸撕下来装裱好,就会是一幅好画。
由于这新品挂历比较宝贵,也因为出货时间特别赶,所以从这批挂历准备运到包装部时起,总公司的董事梁董就专门从香港过来盯货,深怕人多手杂,损毁了没法补救。
包装部的工作是要给宣纸挂历上胶条、上挂带和封袋,主管抽调了车间里最老练的员工组成三个台面来完成这些挂历,连样品台的人也全部征用来做这些挂历。
不过,样品台黄音她们最主要的工作是检查、补漏、返工,也算是她们的老本行之一。
日夜两个班组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两日后,所有挂历总算是全部完成了。但在打包装箱时,却发现十二页的宣纸挂历少了六本,大家姐让大家在所有的台面上仔细找找,说一定要找出来。
一通忙乱,没有找到,仓库等着的货柜车马上就要走了,大家姐急的都快疯了。
“大家姐,我昨日拿了六本给黄玉慧返工,会不会就是那六本没有了,问问她吧!”六叔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