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的习俗是把去世的人停放在家中的大厅里,然后选择一个吉日下葬。
奶奶去世当天就被挪到了家中的大厅里,黄音一家都穿上孝服赤着双脚,席地而坐,守候在她旁边,也细心地守护着她头侧的长眠灯。
奶奶的下葬日期是在两日后,为了避免炎热的天气损坏奶奶的尸身,黄音还特意向县城的殡仪馆租借了一个冰棺。
老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家里人都希望奶奶能走的体面些。
丧事被操办的很隆重,还请了道士和和尚做法事。因为奶奶年纪大了,算是喜丧,也没什么需要顾忌和避讳的,所以村里不管老小都来见她最后一面,为她送行。
艾玲和阿花这几天都呆在黄音家,尽管帮不上忙,但也时不时劝黄音家人喝点水,吃点东西。
两天后,奶奶被送到了几十年前就已去世的爷爷身边,也算是他们在几十年后终于相聚了。这也是黄音家人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一切事情处理完,黄音一家人都瘦了一圈。
“你们奶奶一直都为我们着想,连这样的日子都挑了个你们都在家里的日子,免得你们工作、上学后来回奔波。奶奶既然去找爷爷团聚了,那我们也该好好过日子,我们过的好,她在那边看见才会开心。你们几个小的也要准备好开学要带的东西,特别是阿韵,新去大学报到,需要多带点东西去。”
送走奶奶后,黄永新在饭桌上给几个孩子谈话,要他们尽快收拢低落的情绪,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爸,我去送阿韵,送完她,我直接去深圳,这么久了,我也该去工作了。”黄音说道。
黄韵考上了华南理工大学,这了了黄音家人的一桩心事,也引起村里的哄动,因为他们村又出了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华南理工大学虽不如黄斐就读的清华,但能考上也是很不容易。黄音很为自己的妹妹开心,也为有这样的妹妹而感到骄傲。
“那你想好要干什么了吗?”黄永新问道。
“我想开个小小的工作坊,从最简单的条形码开始做。不过还要先找厂地和买机器。”
“如果你决定了就去做吧,家里还剩下些钱,你一起带去,方便周转。”
“不用,我这里有好几万。我有个朋友死活要借给我五万元,我不答应,他还不乐意,所以起始资金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我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给家里钱了,那些钱还是要放家里备用。”
“那个要借钱给你的人是个男的吗?”陈凯丽眼前一亮,问道。
“是个男的,但他快要五十岁了,因为我帮过他,所以还人情债的。妈,你可别想歪了。男朋友的事还是等我稳定下来再说吧,真有了肯定会告诉你们的。放心哦。”
“我想叫熟悉的人给你介绍一个的,可左右看来看去都没有适合你的人,我也不希望你胡乱找个人了事。我不崔,但你自己也要留心些才是。千万不要找外地的,嫁远了,像卖了个女儿似的,我们都不会允许你远嫁的。”
“好,我知道了,您上次就说过了,我早记下了。您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就行啦。”黄音笑着说道。
新生报到要比开学日期晚几天,黄音送黄斐、黄馨上学后才送的黄韵。
华南理工大学比黄音想像中的还要大,幸好新生报到处有不少老生在招待她们,并帮助她们找到课室和宿舍。
黄韵安排好后,黄音就踏上开往深圳的车。
最熟悉的地方还是木棉湾,所以黄音把落脚点选择在这里。
宋姐租了个房子,黄音买了张躺椅放在她房中搭伙。
“你要做这个,想过哪里接订单吗?”宋姐问道。
“浩诚和隆兴都有外发条形码的订单,我应该能要到一点,然后大头就自己去跑,我刚做肯定会打价格战,只要不亏钱,我就接,那么多需要贴码的厂家,总能接点的。”
“你既然考虑清楚了,那就可以去找地方和机器。要不然就重新找个工作好些。”
“知道,印刷业我熟悉,机器坏了也有战恺可以帮忙,所以,我就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起来。如果三年内都不行,我就重新找工作养活自己。”
“嗯,找地方叫上郑西蒙,他到处跑,熟悉些。买机器就让战恺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打算买个二手机器,已经在打听了,这样能省点钱,我怕钱不够。”
“也行,反正坏了就找战恺,让他修还不用给钱。”宋姐坏坏地笑道。
黄音要买的机器叫做不干胶印刷机和不干胶模切机,新的要5-10万元一套,二手的则在2、3万元左右,不过都是人家要换更好的机器淘汰下来的,印刷质量千差万别,有点甚至就是不能用的了。好一点的很少,只有业内人才能知道一二。
买机器的事,黄音自然是委托战恺全权负责,让他好好打听,听说还不错的就赶紧去看看。
想要开个作坊,场地也很重要,黄音坐着公交车四处去转,郑西蒙周末不加班时,就让他带着出去转。
“其实房子还真是挺多的,你到底打算要找什么样的呀?我们都转悠这么久了,你还没有个决断。”又白转了一天后,郑西蒙忍不住开始发牢骚。“你做商标条形码,机器不大,按我说直接买个房子得了,反正因为金融风暴,很多香港人都在卖房子还债,价格低的很。买个房子可以开厂还能住人,两相宜。”
“郑工,你想的倒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