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安打算回房间,但是现在这屋子一面墙都倒了,还等修葺一下才行。
修士建房子也简单,土系法术将墙壁垒起来也花不了什么时间,只是就在她准备掐诀之时,身后牧锦云已经抢先一步施展了法术。
他将这堵墙变成了透明的冰,也开了一扇窗。
因是透明,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他在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屋内一切,苏临安里头的大床又恰好正对了屋外的浴池。
苏临安见状,倒没多说什么,只是侧身回头,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往一侧勾起,笑得颇有几分冷意。
随后她直接进了屋子,盘膝坐在了床上。
不就一面透明墙,她难道还会害羞不成?
苏临安精心凝神,开始打坐调息,现如今被他看着,她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逃走,原本是指望功德印的,可现在明明看到绿光几乎满溢了,却依旧没有离开的迹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落下那片叶子,让她重新更换身体。
现在,只能抓紧时间修炼,到时候再旁敲侧击的问问,能够让元神跟修为匹配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不仅是现在,对于她这种需要频繁更换身体的人来说,以后也是用得上的。
苏临安运转心法,本打算修炼一阵儿,没想到没过多久,蝌蚪火就在她识海里闹腾起来。
“脱了脱了!”蝌蚪火喊。
“什么脱了?”她被吵得不耐烦,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衣服脱了。”
苏临安:“……”
她睁眼,就看到牧锦云已经坐在了浴池里。
他只露了个上半身在外头,浴池水面上还铺了桃花瓣,若不用神识去看,自然注意不到他藏在水下的身体。
穿着衣服的时候,牧锦云看着体型还是那种纤瘦的,没想到脱掉衣物一看,他体格还显得挺精壮,倒也是,长年练剑之人,自然不会真的孱弱。
他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长发垂落在身后,本就俊秀的面容,此刻多了一分雌雄莫辩的美。似感觉到了苏临安打量的视线,他也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随后唇角一动,虽未发出任何声音,但看他口形,苏临安也知道他说的什么。
牧锦云:“你偷看。”
他说完后,脸上挂了一抹浅笑,那双眼睛眼尾上挑,狡黠如狐,跟平时清冷的他大相径庭。
苏临安也不生气,淡淡道:“像个娘们一样。”
说完,也不管牧锦云会有什么反应,她直接闭了眼。
大老爷们洗个澡还泡花瓣,可不是跟娘们一样了么,偏偏他还长得白嫩好看,长发披散下来,更是雌雄莫辩了,苏临安觉得,刚刚她那话可不是胡说。
只是没想到,下一刻,便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牧锦云在从浴池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披上了衣衫,但他头发未干,发尾处依旧湿哒哒的,在靠近苏临安的时候,那些湿头发已经结了冰。
他捏住了苏临安的下巴,问:“哪里像了?”
没等苏临安回答,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并将她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这里?”他捏着她的手,从脸挪到了喉结处,“这里……”
又一直往下,从宽大的袍子里伸进去,搁在他胸膛上,“还是这里?”
明明其他地方都是冰凉的,心口却是滚烫,在触摸到心脏位置时,苏临安还能感觉到他心脏处噬心蛊不安分地转动,将他那里的皮肤都顶起来了一块,像是那蛊虫要从他身体里钻出来一样。
“放手!”苏临安冷声叱道。她心跳有点儿快,不是害羞,而是震惊。
因为她想起来,曾经,她也做过同样的事。
趁着姜止卿虚弱时,她一心逗他,问:“难不成,我不够美么?”她捏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让他的手指轻抚自己的眉眼,鼻梁,红唇,“这里,这里,这里,不够美么?”
牧锦云此刻哪里会放手,他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都移到了他腰腹的位置,苏临安都能清楚摸到他腹部的肌肉,“还是这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哪里像娘们了?”
牧锦云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道:“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让你验证一下?”
他本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凑得近了,他更加心绪不宁,如今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巧耳垂,牧锦云终是忍不住,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轻吮起来。
一直安静如鸡的蝌蚪火终于忍不住嗷嗷乱叫了几声,“天啦,这小子厉害!”
苏临安被他威压压迫着,身体不能动,她神识陡然漫开,奋力冲击他的威压,让牧锦云确实感觉到了几分压力,连眉头都紧紧皱起来,但他仍是舍不得放开。
只是片刻后,牧锦云闻到了一点儿血腥气。
他低头,就看到苏临安身上渗出丝丝血迹来。
她的元神是渡劫期大圆满,可以与他稍稍抗衡,但一旦她施展出渡劫期大圆满的神魂威压,她这具只有元婴期修为的肉身便承受不住压力,身体会慢慢裂开。
他眼神一黯,终是撤去威压,并恋恋不舍地从她颈处挪了位置。
在离开之时,他深吸口气,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神魂颠倒。
只是此刻他的放手,却是忤逆了噬心蛊,以致于松开之后,牧锦云脸色一白,唇角险些呕出血丝,却又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心脏处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抓紧了床上的被单,又在片刻后松开,此后他神色如常,再也看不出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