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生死契后,红芙和绿意这两株植物的性命就被苏临安牢牢捏在了手里。
她也不砸花了,让两人元神都回了自己本体,等她们进去后,红芙那花茎一弯,差点儿拦腰折断一般,显然是受伤不轻。
苏临安没打算帮她,她连口水都舍不得吐,要知道,这俩人刚才还想吞了云莱州所有修士的元神,若不是她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对于这俩个花妖,她没有半点儿同情心。
她见红芙受伤很重,就一手背在身后,慢腾腾地走到了绿意那边。步伐缓慢,每一步都好似带着一股杀伐之气,以至于刚靠过去,那绿意就颤个不停,头上的紫花不待她揪,花瓣都簌簌抖落了好几朵。
苏临安:“……”
这花妖真不经吓。
“别抖了,我就问你点儿事。”
苏临安把这俩花妖当做了上界引路人,因此,一股脑的问题都扔了出来,砸得绿意一脸懵,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
这位不是传说中的仪主么,为何对上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知道?
还问她上界有什么功法适合她修炼,如何炼制分身?以及怎么找人?怎么抢地盘发展信徒?什么植物图谱灵兽图谱的……
她还在试探她们吗?
还是说,她真的只是一个下界修士,对上界一窍不通的?
然现在哪怕起了疑心也是无用,神魂契约都已经签订了,她们的性命已经牢牢捏在对方手中,多想亦是无用,绿意心中追悔莫及,此刻却仍是抽抽噎噎地一一回答。
她也是数万年的花妖了,最初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吸收天地灵气修炼,侥幸得了大能指点得以化形,可后来那位大能陨落,她们俩姐妹也一直被人类修士垂涎,好几次都差点儿被抓走炼制成丹,最后,她俩终是走了邪路,再不是当年那只晓得吸收天地灵气,喝朝露饮流霞的天地灵物了。
在那之后,两姐妹就跟无数人打过交道,早就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花妖,奈何这次竟然会被一个下界的女修给蒙骗,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非,她身上携带着什么天地灵物,所以才能顺利的穿透这陨石上大能设下的结界?
那她的肉身为何那么强悍,能直接伤到她们本体呢?
绿意一边回答苏临安的问题,一边苦苦思索,偶尔抬头看一眼苏临安,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就像在说,“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好么?”
然苏临安看到的就是一朵花时不时动一下,她也懒得管,又问:“我怎么才能找到噬魂魔君呢?”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噬魂魔君叫什么名字?”说话的时候,苏临安嘴里还咬着一根竹管,正吸溜吸溜的喝灵饮,她在这里审俩花妖,储烬储辉兄弟俩还送了好多灵食灵饮过来,在她面前摆了一桌子。
要是桌案上没有插那三柱清香的话,苏临安感觉自己会更开心点儿。
这是把她给供上了啊。
之前她跟蝌蚪火一直猜测,噬魂魔君就是她爷爷,如今到了上界,她便能问个清楚明白,要知道,噬魂魔君可是一界之主,上界修士应该绝大多数都听过他名号吧。
绿意回答:“苏羡。”
苏临安噗的一声,差点儿把口里的灵饮都喷出来。
苏临安跟爷爷亲密,跟爹关系一直很一般。
她爷爷叫苏承运,他爹叫苏羡。
结果,噬魂魔君叫苏羡,是她爹的名字?怎么回事,苏临安都觉得自己脑子快转不过弯儿了。她把嘴里的竹管都咬断了,最后跟蝌蚪火商量道:“我那爷爷应该是具分身,你说是不是分身有了自己的灵智,不甘心继续做分身,结果生了个儿子,还特意取了个本尊的名字?”
她爷爷,好像还真做得出来……
“也可能不是生的儿子。”苏临安嘀咕道,“没准也是机关傀儡人。”
之前就觉得她那爹爹有些奇怪,平时不苟言笑,言行举止都十分死板,跟他也一点儿不亲密。原本没怀疑过是什么机关傀儡人的,但后来见过一具跟她一模一样的机关人之后,苏临安就有点儿怀疑,她那爹爹是不是真人了。
爷爷清醒的时候给爹爹下的命令就是保护她,所以,在最后爷爷发疯的时候,是那个跟她一点儿也不亲近数十年说不了一句话的爹爹,守在了她的结界外。
可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道:“你连噬魂魔君的名字都没弄清楚?”
蝌蚪火:“我只知道魔界界主是噬魂魔君啊,还姓苏,具体哪能分得清。”
别人都喊魔君魔君,又没谁喊,苏xx魔君。
胡乱猜测也没用,猜来猜去也猜不透。苏临安甩甩头,将脑子纷杂的念头抛到一边,看着绿意说:“我那也有一株灵植,修炼了上万年了,要不你教教她如何化形?”
她说完给兔子传了音,让兔子把丹朱花用小花盆儿装上,给带了过来。
兔子抱着小花盆儿过来的时候,看到两株灵植还不以为然,觉得她们本体没丹朱花大,一定没丹朱花厉害。虽说现在丹朱花缩小了呆在小花盆里,但丹朱花不把自己缩小的话,足有房子那么大呢。
相比起来,这两株灵植就不够看了。
它有些不满地嘀咕,“我们正闭关呢,又把我们叫出来做什么。”
绿意将丹朱花仔细打量一番,头上花朵一昂,居高临下地道:“此花修为,连人仙境界都未达到,想要化形还是艰难了一些。”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