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安最后一张五雷阵绘制失败,她现在也无心继续,她先是把小火鸟头上被烧焦的黑毛给剪掉,然后又用梳子给它梳了梳呆毛,接着直接抬手从窗外采摘了新鲜的枝条,给小火鸟都编了一顶草帽。
原本是想在草帽上点缀一朵小花的,苏临安看到梳妆匣里还有未镶嵌的宝石珠玉,便在草帽上也镶了个红宝石,等把帽子戴到小火鸟毛茸茸的头上后,她就笑着道:“喏,那边有水镜。”
小火鸟的天性是不喜水的,但是……
跟苏临安学了这么久,这只鸟也被带歪了,成天在水镜面前扭屁股,这会儿新得了帽子也就完全忘了刚刚才被雷劈过,高高兴兴地飞过去,在镜子面前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啾啾地叫,看起来兴奋极了。
“啾啾啾!出……玩……”
小火鸟转了几圈后转过身,眼巴巴地瞅着苏临安。
蝌蚪火懒洋洋地解释,“它要出去臭美。”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能养出什么样的灵兽。她能把一只鸟都养成这德行,蝌蚪火默默觉得自己要跟苏临安保持距离,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她带到沟里去!
“恩,去吧。”
苏临安顿了一下继续道:“你陪着它一起,只能在灵木堂里转,不要到外面去。”
这里是灵木堂,如今谁都知道九天火鸢是她的鸟,没人会打九天火鸢的主意。
“知道了。”
蝌蚪火和九天火鸢出去之后,苏临安看了一眼报废的阵盘,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接着就坐回了床上。
最后一张五雷阵报废,然她已经无心继续了。
将枕头垫高,苏临安斜斜躺着,把玉佩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略一思索后,仍是直接放到唇边,轻轻抿了抿。
灵液滋养,还是这方法来得最快。
他话说了一半又没下文,想来是元神虚弱还不够稳定,看来还得继续养着才行。原本打算等试炼名额确定后再滋养的,免得消耗了灵液她会有一点点儿虚弱,如今又担心起对方,便只能继续滋养着,大不了,少舔几下吧。
舌尖儿轻轻划在血玉上,她扫过的每一处,好似都有些微微发烫。
含着一块薄薄的玉片,就像是在吮吸一块糖。
也就在这时,她再次听到了牧锦云的声音,“你在域外?”
苏临安舌尖儿一顶,将血玉吐出,上面没有半点儿水渍,虽说这身体是萝卜,唾液也并非真的唾液,而是灵液,但从嘴里取出玉佩还是怪怪的,她用舌尖舔了下唇角,说:“对啊,我在想办法回来。”
现在只是争取找到那断桥,至于能否通过断桥返回,苏临安还没什么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的新身体,就是那个萝卜。”
“想不到吧,萝卜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都细细说了一遍,然牧锦云只看到她嘴在不停地动,却听不太清她到底在说什么,那些话被时空和距离切割成碎片,只能听到零零散散的几个音节,画面又比较模糊,他想通过唇形辨认也做不到。
原本还想打起十二分精神,从零散的语句和画面之中拼凑出来,她到底在说什么,到后来,他的目光就渐渐偏移,视线轻扫过她的额头,眉眼。
她看起来有一点点儿疲惫,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玉佩没有用手拿了,就那么悬空在她眼前。
这个角度,就好像他压在她身上,与她对视一样。
不是断剑,不是木头人,也不是那个大师姐,而是千年前那个女魔头,她元神原本的模样。
肌肤晒雪,眉目如画。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她舌尖儿轻抿仙使令,勾得他心头发痒。
“我来找你。”他说完这句话后,神识再次传来痛感。她在域外,太遥远了,能够有短暂的联系已经是意外之喜,然他所求,显然更多。
牧锦云微微低头,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仙使令突兀地动弹一下,原本悬在苏临安眼前,突然往前一坠,啪嗒一下打在了她额头上,苏临安把玉佩接住,问:“你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她碎碎念了许久,也不见里头有声音传来,这下想得便有些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沟通如此困难,莫非他的元神并不在玉佩之中?
对,她现在在域外,若牧锦云的元神不在这里,那两人的沟通,可是隔了无尽虚空啊……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总而言之,谢谢你。”
这三个字,她说得很慢。
又等了一会儿后,苏临安把玉佩收好,开始闭目养神,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她才听到牧锦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来找你。”
这里是域外,他怎么来!
当初她好像是天魔残肢将她送过来的,牧锦云总不可能再找上天魔,让天魔送他过来。
不过他有这份心,苏临安心里头倒也有几分欣喜,她道:“你在修真界?隔得太远了,这么联系是不是很消耗神识,你说一句话,我好像要隔很久才听到?”
然这次,一直等到天色擦黑都没有任何回应,苏临安便知道,牧锦云的声音要传递到这边非常艰难,能说得上一两句话已经是极限。
她也没纠结,起来推了窗,在窗边站着喊了一声,“该回家了吧!”
天都黑了,这小火鸟在外头还没炫够么!
话音落下,就见一个小红点儿从远处飞了过来,它还不是一只鸟,身后还跟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只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