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有阴阳和合之术,其中最高层次,无非是神魂交汇。
元神,是一个修士存于世间最关键所在。肉身毁了,还能夺舍,只要元神不灭,便
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元神湮灭,便彻底消失于天地间了。
这一切足以说明,元神有多重要。
放开一切守护,让彼此元神亲密接触,几乎没人能做到。
因为一旦放开心神,就代表着双方绝对信任,也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道门第
一次为你开放,以后你也来去自如,或许这一次的时候,你们是真心相爱,不会伤
害对方,然人心易变,谁知道许久以后会发生什么?
偏偏为他开了门,就再也关不住了。
还有一点儿,放开一切防御,接引对方元神入内后,自己的喜怒哀乐,对方也会一
并承受。一些藏得极深的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
当然,据说这种元神交汇也非常的舒服,至于到底有多舒服,苏临安没尝试过,她
想象不来。
毕竟书上所写也仅是一句,“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欢愉。”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试试吧。
本以为自己能够很淡然,哪晓得身子越烧越红,都不敢去看他一眼。头微微侧着,
目光落在床幔上,心头微微有点儿慌乱,好像许多事情都忘记了,偏偏又还记得,
如何侧头角度才最美,显得脖颈更修长。
牧锦云听到她元神里的声音并非故意。
只是仙使令原本跟他元神紧密相连,又一直存于苏临安的身上,被她细细滋养。如
今,仙使令又给了她,与她结了契约,帮她躲避天道规则的压制。也是重重巧合之
下,才听到了几句话。
不高兴是真的。
他不希望她跟别的男人有牵扯,更何况那个男人是姜止卿。然分身之事,不能怪
她,偏偏分身在没有具备独立意识的时候行为和想法跟本尊也几乎一致,这就导致
他内心焦灼不安,心中有怒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又不会伤她,也不能去破坏外面的清水镇。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所在意的,他不能做出让两人心生间隙之事,于是本来聪明的脑
袋都木了,只捏着她的靴子发愣,俗称生闷气。
继续听下去,终究没忍住,忍着心中酸涩问了一句,就看到苏临安睁眼,对他的问
题避而不答,反而是捉住了他的袖子。
愿以为她是心虚,然接下来的邀请,却让牧锦云欣喜若狂。
她信任他。
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
她慵懒地坐在塌上,看着有几分悠然自得,然内心的紧张依旧暴露于人前。她不敢
看他,却盯着纱帐,像是要把帐子都盯出个窟窿来。
霞飞双颊,嫣红不仅染了她的脸庞,还钻进了脖颈,爬上了耳朵尖儿。那只拽着她
袖子的手都捏紧了,还起了点儿汗渍,把他的袖子都捏得皱巴巴的了。
她紧张得连一个念头就能施展的清风诀都忘记了,让自己一手的汗。
可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呆愣片刻后才小心坐下,跟她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一手握住
她的手,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离得太近,她呼出的气息都扑向了他的脸庞,
这让他并不好受。
身体本能的抗拒,气息对他的影响,都让他浑身不适,宛如烈焰焚烧,整个人置身
于无边火海之中,无法呼吸,无法喘息,从内到外,备受煎熬。
身体的痛楚,被他强行压下。
人缓缓靠近时,他的身上也有了一层薄汗。无法再进一步了,牧锦云眼神幽暗,他
将人揽在怀中,神识便投向了苏临安的识海之中。
刚刚过去的时候,还能看见一道屏障,就好似大门虚掩,开了一道缝隙,却又没有
完全打开。
并非她不愿意,而是情绪紧张,没有做到完全放松之故。
他不能去冲撞那道虚掩的门,虽然大力推开也没问题,但牧锦云不想伤她,一丝一
毫也不愿意。他便只能柔声道:“放轻松。”
苏临安:“……”
她轻笑一声,终于将视线从纱帐上移开,落到了牧锦云脸上,“谁说我紧张了?”
“我可是女魔头。”
“千年前便诱人无数……”
“我有的是经验。”
这时候了,都不忘嘴上逞能。
只是说话时睫毛轻颤,一双眼睛里雾气朦胧,更显迷离。
“我没经验。”牧锦云轻声道,“你教我。”
听得这话,苏临安倒是放松许多,她道:“当然是先要放松啊,打开神门……”
蝌蚪火已经咆哮起来了!
“你居然敢把那个煞神放进来,我跟你没完哦,他进来了要弄死我们怎么办!”
“天啦,你疯了。”
小白也跟着瑟瑟发抖,“小火鸟也是他杀的吗?他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嘤嘤。”
小羽:“我没什么意见。”
蝌蚪火:“你还小,才生灵智,你懂个屁。”
听得识海内几个家伙闹腾,苏临安这才意识到,若是就这么放进去,岂不是有它们
旁观,她索性在识海里开辟了一方小天地,施以结界,将它们几个一股脑给塞了进去。
功德印塞不了,苏临安便操控海面上涨,硬生生把功德印给淹没。等到做完这一
切,感觉牧锦云的元神在门外徘徊,她心头一松,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