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放心,我这就去。”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等等…”阮彦突然喊住了他,语重心长又开口,“瑾瑜呀,你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一直很是器重你,自从奚妧出嫁,我深感在朝艰难,圣上虽一如既往事事仰仗我,但是态度却让我感觉或多或少的远了…”
胡之遥闻言眼眶酸涩,郑重其事,“老师,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会辅佐你的。”
阮彦感动,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点点头,“去吧。”
胡之遥转过身,郑重的拜了拜,转身走了。
管家见胡之遥走了,老爷站在堂中间看着他走的方向发着呆,急忙上前,低声询问,“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阮彦回过神,“阮福呀,你跟着我也有个30年了吧。”
阮福憨厚一笑,“是呀,老爷,从你上学堂开始,我就跟着您给您做侍读,陪着您读书习字,状元及第,到您位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晃确实也有个30年了。”
阮彦不由随着他的话一点点的陷入回忆,回忆起自己人生的一幕幕重要节点,想起自己初为丞相的那一日,那时自己才27岁,真是风光无限。
阮福见老爷近来很是烦恼,难免担忧,“老爷,是最近朝里事多,有什么烦心事吗?”
阮彦挥挥手,坐到椅子上,“近来,我在朝中屡屡提议都被圣上若有似无的推拒了,不知是因为之前奚妧的事惹的圣上不满还是圣上听信了什么谗言?”
阮福低头思考片刻,“老爷,想来是之前小姐的事惹得灵鸳郡主丢了面子,长公主不满,圣上多少要顾虑长公主的颜面,对您多少要疏远些日子,想来过些日子也就过去了,圣上在政事上还是要仰赖老爷的。”
阮彦点点头,听进去了不少,“原本,柳敬数番拉拢于我,我只想着左右逢源,哪边获利更多就帮着哪边,是奚妧爱慕柳慕寒,一心想要我相助柳慕寒,如今奚妧都嫁给柳慕寒了,圣上也会有所顾虑,我也只能与柳慕寒父子合作,帮着这女儿女婿。”
阮福这才想起,“老爷,您一说,我这才想起,小姐这都走了快十日了,今天收到了小姐的着从胸口拿出一封信,双手呈给阮彦。
阮彦接过信,让阮福退下,自己坐回书桌后,打开信笺,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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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已经浩浩荡荡走了十日了,阮奚妧这十日都躲在马车、房间里,车队休整时,就用纱巾蒙着脸,每日用药膏涂抹脸,脸上的疤一日日变淡,终于再看不出来黑色伤疤了。
这十日来,柳慕寒日日与蝶衣厮混在一起,完全将自己这个人抛诸脑后,阮奚妧心下记恨柳慕寒薄情寡义,但是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想起临行前爹爹的交代,想起沈清绾如今的逍遥自在,一双眼里写满了刻毒。
“少爷…”柳辞在马车外,向柳慕寒禀告。
柳慕寒正在补眠,昨晚他又跟蝶衣嬉闹了半宿,虽然这蝶衣跟着自己的日子也有一段了,但是这蝶衣到底是出身青楼,确实花样百出,每日都让自己有耳目一新之感,比那些名门闺秀自诩身份的女人要有风情多了。
柳辞见喊了两声,柳慕寒没有反应,一张脸也是为难,轻敲了两下窗框,又唤了两声,柳慕寒这才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怒道:“什么事?!”
柳辞如何听不出他的怒气,如何不知道他这段日子与蝶衣夜夜笙歌,小心翼翼的说:“少爷,染烟姑娘刚才来了,说是阮丞相传来了书信,阮姑娘想与您相商,约您晚膳时一见。”
柳慕寒一听阮丞相,火气消了一半,“今天,我们安排的在哪下榻?”
柳辞答道:“是在五里外的木樨城。”
柳慕寒点点头,闭着一双眼下令:“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尽快到达木樨。”复又翻身睡了过去。
“是。”柳辞转身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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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众人停在木樨,安顿好了之后,柳慕寒吩咐柳辞,“你去告诉蝶衣,让她自己用晚膳,我晚些去她房里找她。”
自己独自去了阮奚妧处,染烟招呼着他坐下,桌上一应酒菜应有尽有,玉盘珍馐,秀色可餐,染烟招呼好了柳慕寒,就自己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柳慕寒久久不见阮奚妧出来,颇为不耐烦,端起桌上酒杯浅酌了一口,入口香醇,不错,拿起竹箸尝了一口菜。
这时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红衫女子扭着纤腰出了来,女子轻纱覆面,眉心一粒鲜红如血的花钿镶嵌在上,双眼如一池春水,含情脉脉,眼尾一笔红色勾勒,几点亮晶晶的亮片闪光眼睫之上。
细长bai nen的脖颈儿隐匿在面纱之后若隐若现,上身一件红色抹胸,胸前一块奶黄色锦缎拼接,上绣鸳鸯戏水图,锁骨幽深,""隐约而出,脐间一颗玉石,闪耀其上,莹白的手臂、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毫无遮掩,悉数曝露在外,手臂上的绒毛隐约可见。
下裳一条红纱轻覆,隐隐可见两条**隐没其中,身姿一转,扭动腰肢,柳慕寒一双眼从见了她出来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红纱后的那双白玉ui,手里的酒也不再香醇,只恨不得将眼前这道美味一口吞下。
一曲舞毕,女儿盈盈一拜,抬起纤纤玉指,将左耳上的面纱一角揭开,漏出那张淡妆浓抹的脸,竟是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阮奚妧,柳慕寒将她扶起,阮奚妧眼角微抬,一扫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