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举起来又放下去,略微有些滑稽。
顾越泽自觉十分失态,平日里他连打个哈欠都十分克制,今儿个却在一个小小医女面前出了个洋相。
他连忙拿话把这细小的尴尬掩了过去。
“用了离小姐的药,都感觉不到什么痛了,一时聊得起劲,竟忘了手上还有伤,差点一巴掌拍了上去。”
“越公子觉得有效便好。哦对了,内服的话,每次三勺的量差不多,越公子的伤势很重,一日服个四五次最好。如此下去,应当无碍。”
御医不敢把话说死,她却敢。
倒时候顾越泽的手伤痊愈,功劳便只在她一人身上。
顾越泽相当满意的点点头。
手伤已经诊治过了,药也配了,二人身份悬殊,会面到了此时,便着实再无继续下去的理由。
顾越泽撩了袍子站起来,张口要说告别的话,可不知为何,骤然却想再多留片刻。
哪怕是在这毫无光景的院子里走两步也好。
至于此念从何起,不得而知,若一定要追溯,那大概是窈窕淑女,君子好。
别说她身上扑朔离奇的地方十分吸引人,就算她身上没有黎盏的影子,可如今相处下来,也觉得她是个令人舒愉的女子。
“越公子,我再送送你。”离盏瞧准了顾越泽的心事,展颜莞尔一笑,那月牙般的上翘唇角勾得人心神不宁,顾越泽心头微微荡漾着,点头说了声“好”。
“越公子若是不介意,我们还是走侧门得好,日头不早了,前堂客人多,有时挤都挤不出去,万一磕碰道越公子的手就不好了。”
顾越泽是太子,按理走侧门寓意不好,但他却半点都不怪罪于她,反而觉得她细心体贴,连连点头。
二人在侍卫的护送下,折出了侧门,一路两人都未言语,空气中充斥着酸闷酸闷的味道,微微夹着甜,像哪里搁了一篮没成熟的杏子。
然,这都是顾越泽的感觉。
在离盏心里,此刻只有玩弄猎物的成就感。
“就送到这里罢。”
顾越泽在巷中道。
“越公子慢去,如需用药,随时差人来取。”
顾越泽点头,回身走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着那玲珑曼妙的身影莫名地问了一句:“离小姐觉得祁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