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拨玩着她耳边的几缕碎发,嘴角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盏儿这般可爱,如此下去,本王真要有些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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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边高耸了一座的雪山旁探出脑袋。
薄雾中,万丈红光倾洒大地,照亮了窗棂上的高丽纸。
“盏儿,起来了。”
离盏听见顾扶威敲门的声音,苏醒了过来。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翻身,呆呆的看着被照得通红透亮的高丽纸,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哥哥说得对,这世上最让人高兴的事情,就是劫后余生,一切恢复正常。
哥哥,盏儿还活着呢,好端端的活着。
她给自己打着气,挣着从床上爬起来,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是昨儿个被顾扶威给压出后遗症了。
她忍着小腹的酸痛,穿上鞋袜,听见外面有人来送早食的声音,早食似乎被顾扶威给接下了。
哎呀,她一觉睡到现在,以为时辰尚早,结果早膳已经送来了。
“盏儿,吃东西了。”
“知道了,就来。”
“我提上楼了,你收拾好了自己来。”
“嗯嗯!”
离盏赶紧爬起来梳洗。
虽然她不是顾扶威府上的奴才,按理完全没责任照顾他的起居,可顾扶威就带了她一个人来,哪家主子带了人,还自己领食盒的?
尚食局的人送食盒的人,恐怕也会觉得她架子大吧?
早膳时间一过,狩猎的队伍开始整装待发,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溪边快速集结成列。
旌旗招展,人群喧哗交谈。
诸人趁着列队时间,向周围人炫耀着自己的猎物和狩猎时的惊奇见闻,笑声,叹声不绝于耳。
顾牙月照例打马,排在皇上附近。
绪王拿眼梢盯她,觉得她今日有些古怪,然再怎么看她,她也毫无察觉。
“牙月,你怎么了?昨儿没睡好么?魂不守舍的。”
顾牙月抬起头来,回了他一句,“枕头太高了,一夜醒了十几次。”
“我就说。”绪王不再留意她。
顾牙月又低下头去,闷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