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睛一看,便知道她披得是男人的披风,在秋猎的队伍里,她只认识顾扶威,所以这披风只能是顾扶威给她的。
由是,短短须臾的时间,就招了不少记恨。
好在回去可以乘马车,不用一路都遭人白眼,不然这一路得多煎熬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京城,本来祁王府和长风药局本是不顺路的两条道,可是离盏趴在小案几上睡着了,顾扶威没叫她,让马夫打马到了长风药局,多送了她一程。
长风药局如今的前堂十分萧索,来看病的人还没穿堂小二多。
但顾扶威的马车十分气派,在门口一停下来,便引来路人侧目。
顾扶威牵她下马,又将她射中的野兔取给她,与她在前堂门口叙了会话。
二人长得都是极拔尖的,诸人不便围观,眼神已不住往他二人身上瞟。
顾扶威不知何时差遣人打理的野兔,兔子洗的干干净净,她欣然接过,又再谢过他才告别。
前些日子,她在家里寻思上吊的事情,让家中的一干下人都对她起了同情,对她的看法大有改观,加之今日又得祁王亲自相送,诸人更不敢怠慢。
一时间,她地位好像比离晨还高了一截,下人们笑着迎她进去,还争相帮她拿手里的野兔。
这还不算最扬眉吐气的,后一日大早,皇上身边的红人马常福亲自来宣读旨意。
离家一家人都跪在前堂,钱管家一溜小跑去小兰院叫她,她赶过去的时候,离尺,老天太,离晨领着家里的下人在前堂黑压压的跪了一片,马常福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金黄的谕旨,宣读皇上之意,夸她济弱扶倾,医术高超,特赏她白银五百,锦缎十匹,金玉一匣,钦此。
离家人大喜过望,刻意在前堂好一阵夸,巴不得十里街坊都能知道这样的事。
老太太原本还埋怨着她趁着家道中落,抢走了西面的铺子,这时候却全然忘了这些不快,颤着双手激动道:“我离家世代从医,祖辈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今日后生又得皇上赞誉,实乃我离家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