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离盏三指朝天,指天发誓,妇人更信了几分,拿着药,抱着孩子走了。
孙察又同离盏互相阿谀了几句,最后离盏还是同孙察作礼告别,除了唇齿相机以外,该有的礼数却一样不缺。
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共事,不能做得太绝。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巧儿不是这样想的,她替离盏不忿,又不甘。
孙察是做奴才的,怎可爬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小姐也是,就容他这样欺负,直接把身份摆明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不好么?
巧儿离开西域就开始抱怨。
“小姐,咱们怎么就走了?你不把契纸给孙察,将铺面收回来么?”
离盏摇头,眼里已有决断。“不急。西局的问题,比我想象得更严重,就像是被蛀虫吃空的房子一样,表面上看着还好,其实里头已经烂朽蛀空了。若想改变西局的局势,必须大刀阔斧,狠斩要害。但孙察是个极主断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连离尺都不管他。他在西局当家做主惯了,我今日收下铺面,他未必肯服我,所以我才故意和他打赌,五日之后,必定让他下不来台面。不过……”
离盏划过一丝狡黠的笑,“他肯服软,我是会给他保留面子的。这就像驯马一样,你骑得了它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
巧儿听了,心稍安,但失望却从未消退。
“小姐,你说这西局,当真这样差么?“
“你也在一旁看见了,这里大多都是干苦力的人家,看不起病。长风药局比起旁的药局,无论是抓药还是请大夫,价格都要高出一头,来看病的人自然很少。再加上孙察疏于打理,很多事情都懒得花心思去做。
云姨娘帮我我打听了,孙察一个月的工钱是三十两银子,其实这工钱已经算不得差了,朝廷当个四品的官,一个月也才一百五两。当官多不容易啊,得念书,得考试,考了试还得中榜,中了榜还得在官场左右逢源才能混得上四品。他就是个管账的,一个月三十两,对得起他了。但孙察以前是慕容家的管家,怕是瞧不起这点小钱。与其想法子改善生意,还不如在账面上抹油水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