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赌的都没有!”离盏掀了棋子,收好了刚刚交付出的银票。
这句话彻底惹了众怒,“你到底什么人,赢了就赢了,嘴里喋喋不休的做什么?”
“我没喋喋不休啊,你们没人敢赌,我不玩了还不行?”
离盏踢了桌子起身。
白严忠也起了身,沉声道:“我非不同公子赌,只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有些玩乐,适可而止就好。小公子年轻气盛,但要懂得进退,否则终有一日要吃大亏。”
他眼里满是警告。
“吃亏?吃什么亏?在六博棋盘上,我十赌九胜。大人在才学上兴许远胜于我,但棋桌上,恕在下直言,大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白严忠怒了。
旁边的小厮看了白严忠的脸色离了桌,朝着隔间去了。
离盏心中一喜,果然啊,白家和这斗金楼也是有来往的,会看白严忠的脸色行事。
离盏目光落在隔间上,很快隔门打开,一个发福了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虎皮大氅,一脸黝黑,从鬓角到眉心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刀疤,致使他两只豹子眼有些不对称。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腰间的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晃得丁零当啷作响。
“三爷,就是这位闹事。”
黄三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透着一股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劲儿。
然后离盏并未在意她,她目光从他胯下穿过,直勾勾的落在那很快就合上的槅门之后。
倘若她眼睛没花,刚才在黄三窟出来的时候,他身后的椅子上明明坐着一个竹竿瘦的男人,手脚都绑得牢牢实实,一身是伤,耷拉着脑袋倒喘着气。
何安生么?
离盏欣喜。
“就是你?”黄三窟两鼻孔指着她。“是你对白大人不敬?”
“有么?”离盏摊手,“我对白大人还说了承让,承让,这也算不敬?”
白严忠的脸右绿转黑,黄三窟看了白严忠一眼,语气愈发凶狠,“老子最讨厌别人嚣张完了之后,就脚底抹油的!我黄三窟是做正经生意的人,讲求和气生财这四个字。你不故意闹事,老子手底下的人不会找你茬。”
“三爷的意思,不是我的错,也非得是我的错了?”
“你现在给白大人跪下,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便放你一马。”
白严忠说:“不必不必。”
“不然。”黄三窟挥挥手,突然有人从后头逮住她的腕子,手劲儿还不小。“我会教教你,什么是我斗金楼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