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思怀当先一喊,随后,他身后的柳媚如便惊厥了一下,晕了过去。
“媚如!媚如!”
祁王扬手,几个侍女过来,和绪王一道将柳媚如扶到前院的厢房中躺下。
上席霎时间鸡犬不宁。
“怎么会?怎么会不见呢?!”柳思怀急得两手直拍大腿。
皇上也怒而摔杯,“你们是如何办的事?!”
那部下一哆嗦,直接拜倒在地,叩首解释,“钟大人命令搜查王府。案发突然,临时调集的人手有限,又从中抽了了一大部分精干去行搜查之事。留了三人看护尸首,其余人等都守着祁王府的大小出口。哪知那竹林突然刮过一阵异风,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属下察觉异样之后拔刀四睇,结果片刻的功夫,见一黑影掠地,尸首便随同不见了。属下急而大呼,周围有闻者,无不追出,可那人轻攻极好,身法鬼妙,追出之后,全无影踪!”
诸人一闻,双目空然,一时无话。
此案实在突然变得诡异难测,陷入了僵局。
柳思怀突然跌坐在地,柳凤显体弱扶他不起,他瘫坐在地上哭道:“如何会这样,小女年纪尚轻,从无害人之心,见只雏鸟落巢都会忍不住泪下如雨!今日怎会突遭横祸,连个尸首都不剩下啊?”
皇上听了柳家人的哭嚎,心里又闷又烦,抚额想了半天,把祁王叫到跟前来,低声问:“贤弟,你府中的侍卫呢?”
祁王揖手:“回陛下,为避嫌,刑部接手的时候,本王便将侍卫调集在了东院,内锁不出。”
“嗨呀,你真是……”皇上自己也很懊悔,不知如何说他得好,“绪王妃不知轻重,多言了两句,你也太过小心……”
“绪王妃其实说的也在理。”
皇上提着目光,瞥了半死不活,被众人扶将着的柳思怀一眼,轻声道:“现在不一样了,柳衍尸首被劫,去大理寺调人手太慢,动羽林卫又怕打草惊蛇。朕听闻你府中侍卫,每个都是从军队中摘出来的精锐,贤弟若愿意,可否……”
顾扶威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知皇帝对他消除了顾虑,于是自接其话:“臣弟知道了,这就派人城内打探一通,若有消息,即刻回禀。”
“好。”
顾扶威走到画廊边,招来杨管家言语了两句,杨管家即刻往东面去。
离盏站在远处,依稀听见席上哭天抢地的声音和诸人合力劝慰的声音,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衍的尸首被人劫走了。她不由也觉得古怪起来……
谁会来把柳衍的尸首给劫走呢?
人,明明是顾扶威杀的。倘若他不想把柳衍的尸体留给柳家,那杀了人之后,就可以把人偷偷弄走,何须用这种奇奇怪怪的手法,还叫大理寺的人看见!
但她又不由得想,顾扶威本就不喜欢按常理出牌,或许他就是要以怪『乱』神,让他们捉不到不得。
怨不了钟佩一直低头不语,他涉案上千,这回也觉得对方行事诡谲,令他处处碰壁,无处下手。
她再转了目光,去看画廊里同杨管家交代的顾扶威,他一板一眼,神情颇为认真,想到不妥之处,又另添加几句,非一气呵成。看样子,倒不像是事先知情。
“离姐姐,这是怎么了?”林芝小挪了两步,轻轻的捉了她袖子拉了拉。
“此事,恐不简单。”
“不许说话!你二人现在是嫌犯,再是言语,我便要知会钟大人,说你们私通了!”
“不不不,我只是见柳尚书激动,好奇才问的。我不说话,不说话了。”林芝又挪回了原地,不敢再动。
上席上闹腾一阵后,并没有理出什么结果。
皇上将此事全权交与钟佩,再三安慰了柳思怀后,并当着刘思怀的面,说柳凤显临危不『乱』,是社稷人才,暗示要提拔重用,以为柳家止损,然后起驾回宫。
祁王府上上下下搜了一通,未见匕首和其他脏物,柳衍的尸首又被劫走,祁王府便没有据守的必要。
钟会把人从祁王府撤走,临走时同祁王嘱咐,虽然后院情况已经做好记录,但最近两日还是不要打扫得好,保留现场,万一想起什么不妥之处,可能还会上门察验,望他配合。
顾扶威答应,然后欣然送他出门,一反常态的客气着将钟佩送上马车,还是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
他远远眺望着末尾那道清丽素雅的背影,出挑的站在一众嫌疑里,一起被押向大理寺的方向。最后在他视线里变成一个无可分辨的小黑点,他才蹙了蹙眉,转身隐入门内。
他一路往后院而去,杨管家,西琳,许骁,三人跟在他背后。
顾扶威没开腔,他们便都不敢说话,一股无形的迫力压在他们身上,叫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顾扶威脚下生风,走得奇快,从正门到后院其实很远,他却不不多时就到了。
谨着这是案发现场的缘故,他矗立在院门口没再进去,先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再四下扫了一圈高伫的围墙,眼里陇上一层阴霾。
西琳见顾扶威若有所思,斗胆开了腔。
“属下听管家说,尸体被劫走时,后院阴风阵阵,环绕伏出,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此处全是竹林,竹节又这般柔软,这黑衣人的轻功好到什么地步,才能踏着竹节,『荡』漾至此,晃一眼的功夫就抄起尸体不见了?那风,显然是他身形过快,漾起来的!”
“谁让离盏进来的!”顾扶威突然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