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红尘里微微笑着,可就是不为红尘所动,好像一切都是装装样子。
由是,她本欲脱口而出的那句带点娇嗔的责怪,此时也因这点距离感而不想冒然出口。
“盏儿不敢。”
顾扶威揖正她的脑袋。
“不敢,便还是有怨的。”
他的眼睛八成是毒,看人一眼,又叫人心里『乱』糟糟。
她不好接这话,只能岔开了往自己一直疑问的地方说:“殿下没有捉到哪盗尸贼,那是如何救的盏儿?”
“所幸捉到了真凶。”
“真凶?”离盏自然是不信的。
顾扶威捕捉到她脸上片刻的诧异,眉『毛』不可见的往上抬了抬:“盏儿何故如此惊讶,是觉本王连捉个真凶的本事也无?”
“不……不不……”离盏想起顾扶威一刀捅进柳衍后背的一刻,自觉这个男人是触怒不得的,他逆鳞在哪,她全然『摸』不清楚,有些秘密,她还是不能仗着他片刻的欢喜,就去冒然揭开。
“我是以为,那盗尸贼就是杀死柳衍的人。”
顾扶威拿眼审着她:“盗尸贼是他同伙,他临死了也没招。”
“他死了?”
“死了。”顾扶威波澜不惊的说着。
离盏眼里慢慢浮现出现那人血淋淋的面庞,以及他望着她定然一笑的模样,有着舍身求全的意味。
“死了好,死了好……”她离了顾扶威的怀抱,兀自拍拍心口:“他不死,我便死了。”
“是啊,谁死了,盏儿也不能死。”顾扶威呐呐的叹了一句,离盏转头微讶,他的眼神坚定而又长远。
“噢,忘了问一句,本王没给你递帖子,你怎么就想起去赴宴了?”
“我……”离盏蓦然想起她刚听说柳衍要嫁进祁王府的时候,那怒不可遏的心情,觉得脸颊子开始发烫。“殿下这么问就不够意思了。你不向我下帖是你的不是,反倒追究其我来。虽然我不是什么要紧宾客,但好歹解过你的毒,治过你的病。秋猎的时候你也让我随伺左右,到了生辰宴这般重要的场合,殿下反倒不招呼了。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招殿下生厌的事情,疏远了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