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走吧。”离盏搁下茶起身,伸手递给他,他如往常般自然而然的抓住,蹦着跟着出去。
这批药商经常给盏林药局供货,主要走的是南边生意,途径千山殿附近的管道,折过去也要不了多久,离盏托付,他们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离盏把小人给抱上了车,同商队嘱咐了几句,火头又把大行李给搬上了车,才催促他们上路。
马车扬边,缓缓起行,车轱辘在化了雪水的石板路上压溅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她有些不舍,但终究没说什么挽留的话。
马车行出去十几丈,车帘子里忽然钻出个小脑袋来,逆着光,她看不清淼淼的表情,只有他的小手在阳光下照得金灿灿的,使劲朝着她挥,离盏心里忽而一痛,像被剜了肉一般,极力保持着微笑。直到马车没入了拐角,再也瞧不着。
“小姐别多想,这事儿一过去,咱们就去接淼淼。一来一回,说不定两个月都不到呢,小姐不必不舍。淼淼跟猴儿一样,在千山殿再逍遥不过,小姐去接他,我看他也未必想走!”
“嗯。”
“外头风大,咱们还是回屋里坐吧。”
离盏由巧儿扶着回了里屋,碳火盆子也叫人抬了进来,巧儿合上门窗,这屋子里就只剩她二人。
“小姐,你前一阵去天元布庄做的那件衣裳,已经帮你取回来了。还有定做的首饰,奴才也一并装在妆奁里。”
“好。”
巧儿一边说着,一边要拿出来展示给她看。
这是离盏前一阵子,精心置办的东西,临了头,她却似乎并不关切,匆匆瞥了一眼,便她坐回床上,从床脚缝儿里薅薅捡捡,摘了几封信出来。
这些信全用白纸包着,离盏仔细核对一番,前后顺序也理了理,最后觉得不满意,又把封包给取了,换了大红的纸张裹在外头,上面写了一行字——“新婚恭贺,白采宣亲启”。
然后用上好的金色的丝绸缎子捆牢,递给了巧儿。
“这是?”
“顾越泽这些日子里写来的信。信件委实太多,我怕新娘子太忙,抽不得空一一过目,便挑了几封有戳章,又甜得牙碜的精华给她,料想这份大礼,她该很是受用,明儿个一定会很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