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好去看看了。”离盏丢下手里的糕点这样说道,心里赞叹孙福正找的由头实在是好。
然而,顾扶威却是个心眼子贼多的人,拿旧病复发来糊弄人的,他自己就算一个!
再者,离盏轻易的就答应了,就更加奇怪。
他眯着眼,哂笑,“洞房之夜,让一个姑娘家去给太子瞧病,不合适。盏盏这边即使能委屈得了,白家往后清算起来怎么说?”
“必然不会让白家知晓的!”
“屁话!白采宣不姓白吗?”
孙福正盯着顾扶威黑亮亮的锦缎袍子转着眼珠子,“这个还请王爷放心,离大夫过去问诊,白小姐也是同意的,所以白小姐断然不会叫其他人知晓,横生事端。”
孙福正苦思冥想的要说服顾扶威。
可他不了解顾扶威的个性,此人一旦起了疑念便很难消除。
离盏深知这一点,便晓得不能再和顾扶威耗功夫了。
“既然公公承诺至此,我随公公走一趟便是。”离盏拍拍袖子,起身就溜,她这动作来得突然,顾扶威一伸手只抓住她的袖尖。
“盏盏!”顾扶威眼里尽是警告之意。
“盏儿知道王爷担心,盏儿保证,无论太子殿下的病我能不能治,三炷香之内,盏儿一定回来!”
顾扶威的眼里顿时失去了几分神采,似乎对她有些失望。
定看了须臾,那些消失的光芒又慢慢的涌现,只是不带半分的暖意,像是一两点寒星从他黑漆漆的瞳仁里划过,落在人身上像冰锥子插进了肉里,是彻骨的寒。
“本王今日提醒你的话,不想再说第三遍!”
他很久没有用这样的正经八百的口吻威胁过人了。
由记得上一次被他这样盯着的时候,还是他提着簪子叫她活口吞下的那一时。
她知道,他那一刻绝没有开玩笑。
如果她后来没有解释清楚,那根簪子早就坠穿她的肝肠了。
离盏被他如此冷漠一瞥,皮肉都不自觉的发紧,憷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那半截袖子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我定然还是要去一去的,王爷放心,不过是出个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