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便更难熬,看了离盏一眼,有溜之大吉之意,“离姑娘既是随皇叔一路,那小侄便也不操心了,这便先行一步!”
顾扶威轻轻点了下头,端王又再做了礼,夹着尾巴快步逃了。
顾扶威朝着那背影冷翕了一声,回过头来,定看住她。
她自然不敢看他,眼睛扑烁躲闪的转开,他的目光再又渐渐朝下,落在她那被拉扯过的半截袖子上,不动了。
“盏盏。”顾扶威用微末的声音咬出这两个字来,离盏还未听得清,他转念间自顾自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旁人能这么叫你么?”
“嗯?”
“没什么。”
顾扶威奇奇怪怪的,只怕方才她和端王的话,怕是落落一些进他耳中。
离盏知他心中大忌,不禁忐忑起来。
只等着从下文中探得些情绪,奈何他奇奇怪怪的问了一句话后,又不再理睬她。
她心中煎熬不已,暗暗的羡慕起来灰溜溜跑走的端王。
唉,倘若他听见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直接问他就是。
再说了,她把太子给搞下马了,他也能占些便宜,到时候就说是孝敬他老人家的,顾扶威要是再得理不饶人,那她也没辙了。
离盏忍不住嗫嚅着唇瓣,“方才我和端王的话,王爷可听见了?”
“我见他拉你袖子。”他这样说。
离盏暗暗吐出口气,暗自庆幸今儿的好天气,风大雪大的,他站那么远应该没有听清多少。
“他非轻薄于我,是我向他行礼,他搀了我一把。”
“非亲非故,你是女子,他当离你一丈开外!”
……
原是为的这个,转危为安,离盏竟有些想笑。
“那殿下为何能离我一丈只内呢?”
“因为你是我的人。”
风很大很大,撩起他高高的马尾,贴着他的侧脸飞舞。
顾扶威的声音夹在在风声中,其实并不能一下子的辨明,可不知为何,离盏在听清的那一刻,突如雷电劈中,如雷贯耳,轰鸣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