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戳就好,摸,没门。”
她严词厉色,态度坚决。离盏知道在西琳这里这里,定下来就改不了,只好作罢。
她又验查起这人其他的部位。
耳朵,鼻子,用树枝敲开他的牙齿,看里面的舌苔,声带,或是用树枝掀开他的耳背,看耳后,任何细节,绝不放过。就连鞋也给人家脱了,看了人家的脚底板。
很显然,这人没了知觉,离盏用树枝瘙痒他的脚窝他脸上也半点表情也无。
“什么人?!走走走,在这儿瞎撺掇,不怕死啊?!”
说罢,草席一踢,重新将那男人的脸面盖住。
“唉他还没死呢!”
“没死又怎样,他还能活得了么?早点烧了早点干净,你们俩赶紧走,这里非府衙的人不许靠近!”
西琳本就不愿意让离盏接近这些病人,何况这里的病人都是病入膏肓的那种,西琳更加忌讳。
如今有人攆他们走,她没动怒,反而有些庆幸的继续抓着离盏的手,“哎呀,我们走罢。”
“说好的一个时辰,我还没看完呢!”
“走!温宿附近在暴乱,三天两头有起义兵,殿下估计要在这里镇守好一段时间,你有的是机会看。”
“起义兵?”离盏片刻的犹豫,就被西琳拖出了满地的横尸。
西琳一手拉马,一手牵她,大步流星的朝知府的方向去。
这里的人比蒲梨还要呆愣,一个个看见外来人,就像瞧见了什么稀奇古怪似的,立马原地站好,直愣愣的瞪着他们从道路中横穿而过。
他们一个个都在咳嗽,声音在周围此起彼伏,就仿如夏天的稻田里,成片的青蛙呱呱呱的聒噪着。
只是青蛙是一片生机。
而他们是一片死气。
离盏的目光不停的在灾民的身上穿梭游走,“什么起义兵,这些人都病了,怎么起义?”
“并非他们起义,温宿南北有两个很大的部落。一个叫‘精绝’,一个叫‘若羌’,这两个部落在西域统一之前都是好战之国,兵力强盛。如今疫情爆发,谶语应验,这两个部落之间就有温宿沦陷,在他们眼里,这是谶语应验活生生的例子。所以部族首领鼓动大家造反,先后来温宿抢过几波粮食,又杀过几次城民,想快些将这些难民饿死在城中,以绝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