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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还要她上赶着巴结顾扶威?
不过顾扶威乃皇家子弟,也不是她想巴结便能巴结得上的,就冲他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就不是个好讨好的主。
再加上她上辈子锦衣玉食,自己就是人上人,根本犯不着去讨好别人,在攀关系这方面实在生疏得很。
离盏眉头微微蹙了蹙,这件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且罢,还是先回府,把离家两个嫡女应付过去再说,大事,还需从长计议。
离盏接过下人递来的口脂,夹在唇间轻轻一抿,本就娇艳的唇瓣一时殷红如血。
雀枝恨她,尤其恨她那张脸,直想拿刀子把她眼睛、鼻子、嘴巴挨个儿给戳个稀烂,可奈何自己是祁王府的下人,私下里再怎么恨她,明面上也不得对她有任何不敬。
指桑骂槐的出出气也就罢了,若是真被抓住什么把柄,告到祁王面前,主子可不是个会念及旧情的人。
真正该有的礼数,一样是少不得的。
雀枝上前,蜻蜓点水般的福了身子,接着便将桌上的食盒打开,一叠一叠的帮她布菜。
那手法极其随意,砸得桌面砰砰作响,离盏看着也烦,再好的菜也失了口味。
“不用布了,我这就走了。”
雀枝正巴不得她快点离开,如今长音公子已无性命之忧,这一走,以后和祁王怕就没什么联系了吧。
雀枝心头暗喜,连劝说都省了,难得的露出几分真切的欢喜。
“我代主子送送姑娘。”
“不必,你还代不成你家主子,取把伞给我就成。”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雀枝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当着下人的面也只好故作坚强的僵笑着,差使了一个小丫头取来纸伞。
正午的雨颇大,离盏打发了奴仆,偷偷绕到北院去与父兄惜别。
那小土丘是新垒起来的,十分明显。离盏伫立在前,不敢跟父兄说话,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思来想去只将老太太送给她的一对黄玉钗子,取了一只,深深的塞进那堆小土丘上。另一只揣进袖中,仿佛如此便有了点联系。
“爹爹,哥哥,盏儿一定会常来看你们的。”
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才舍得转身离去。临走时,经过那二重的小楼,有意无意的朝楼上瞧了一眼。
那人俊逸的身姿投在窗纸上,手中似乎执着一枚棋子,缓缓的扣在棋盘上,他对坐之人顿了半刻,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祁王不仅会行军打仗,算计人心也是步步为营。”
顾扶威只是谦虚摆手,将吃掉的棋子一一收进身侧的棋篓中,就是这么偏头一瞥,目光似乎从半合的窗缝中递了出来。
就像被针扎中了眉心似的,离盏慌忙提了裙子跑去,待奔至拱门,才借着枝丫遮掩,躬着身子回头偷偷瞄了一眼楼上。
那人又在举棋笑谈,似乎从没看见过她。
倒是她自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乱了分寸,把鞋都给踢湿了。
长风药局大门紧闭,时不时有急匆匆的人冒雨前来请诊,扣门良久,却被门缝中的仆人打发了去。
看来今儿个,长风药局又歇业了。
木门内,大堂中,下人们佝着腰正不停的忙着收拾一地的狼藉,离筱筱和离晨相对而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催促着下人动作快些。
一向横行跋扈的离筱筱,此时已彻底蔫了气,拿绢子一直捂着自己的左半边脸,眼中隐有泪意。
离晨叹了口气,拨弄着手里的茶盏,也有着些许怨气:“我说白采宣怎么能如此嚣张,原来巡防营的统领是她爹的手下。”
离筱筱抽泣一番:“当官的就能高人一等吗?那白家的人见谁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不过是拿俸禄吃饭的奴才罢了,论钱财,她白家不一定比得过咱们。我无非就事论事,斥了那统领一通,白采宣便给他使了眼色,那统领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我……我……我……爹爹就站在一旁,未曾上来护我一句!”
离晨连忙拍着她的肩安慰道:“你没瞧见巡防营的人当即拿刀对着你吗?你若再多说一个字,以不服皇命为由,抓你进衙门都是正常。爹爹也是有苦衷,咱再有钱也顶多算个大户人家。这年头,当官的就是老百姓头顶那片天,是出太阳还是掉冰雹子,都是当官的说了算。姐姐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咱就嫁个比白家更有权有势的人。姐姐不是一直为太子采选的事情做准备吗,这次,定要让那白家长长眼。”
离筱筱眼里顿时抖擞起来,止住了哭声:“是了,等我做了太子妃,这笔仗势必要讨回来。还有那个离盏!”
提到离盏,离筱筱猛地拍了下桌子,显得尤为激动:“其实当日,白采宣虽有意要给咱们长风药颜色看看,但点到为止也就算了。当日若不是离盏这厮贱人在中间煽风点火,让白采宣下不来台面,白采宣也不会把气使在我头上!可惜祖母老糊涂了,还以为离盏是在在为离家撑颜面,巴望着她留下。哼,这厮真是只贱狐狸!”
离晨拉过离筱筱的手来,望着她左脸赫然的五指印,眼里浮起一丝丝笑意,又很快隐了下去。
“大姐不必忧虑,那厮贱人不过是仗着有祁王府撑腰,狐假虎威罢了,得意不了多久。你想啊,虽然一到关键时候,祁王就来捞她一手,但哪次见着祁王亲自来了?都是派些个无关紧要的下人来接她。要我说,她不过是既能治病,又能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