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阚羽先在东山脚下转了一圈,祭拜了爷爷奶奶和文峰一番。爷爷奶奶的墓穴是父亲三兄弟自找的,没有什么风水之说,倒也无事。文峰是小孩,又无直系后代,墓穴更无关风水了。二人于是又向后山走去。
走了许久的山间小路,渡过一个小水库,来到了东山之后的另一个无名小山头。这里已经是属于后山的余脉了,曾祖就葬在这里,而曾祖婆葬在东山后山山腰处,与曾祖隔着小水库相望。
小山头也是黑乌乌的一片,不少被烧毁的树枝倒伏其中,加上一些新生的荆棘茅草,道路十分难行。文宗取来那柄软剑当开山刀,到处劈砍荆棘,总算是开出了一条路来。
来到曾祖的墓前,文宗、阚羽清理杂草,烧香化纸后,又敬了三杯薄酒,这才起身察看四周的风景来。
阚羽一指小水库说道:“大哥,我不懂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但看曾祖墓坐山望水,应该不错吧。”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这是华夏玄学算命看相定阴宅,最常用的一种说法。”
文宗淡淡的说道:“我虽懂得一些算命看相,但纯属没事闹着玩,阴宅风水更是从没接触过。说实话,我并不相信阴宅风水术。要不然,自古帝王将相多良穴,却为何不能庇佑后人千古?气运之说神乎其神,你能借助墓葬得气运,别人就可以掘你祖坟,破你的气运。”
阚羽奇怪的问道:“大哥既然不信,那又为什么来曾祖这里察看?”
文宗解释道:“不信是不信先人死后还能一直庇护后人,就如同生前一般,并不是说风水就没有半点的用处。唔,说简单一点,我认为风就是一个小的磁场,亡者葬在磁场中,长年累月后,尸体会与这个磁场发生同化,让这个磁场有所改变,向外散发各种不同的效应,从而影响到活着的人。”
“我们都是曾祖的后人,在精神磁场上与这个墓穴的磁场有相似的地方。可以接收得到葬有曾祖的磁场所散发的磁场效应。如果这些磁场效应是有益的,对我们的生活与事业就会有益。如果这些磁场的效应是有害的,那对我们的生活与事来就有害了。特别是一些玄门中人,喜好利用他人先人的墓穴磁场与后人联通,来暗害后人的性命。所以我不得不防。”
“如果只是简单的墓穴磁场发生有害的磁力效应,那么咱们破坏了磁场就行。毕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咱们的命运还是自已把握为好,无需让已经去世六、七十年的先祖来影响咱们的一切事物。”
“大哥说得对。”阚羽笑道:“现在的社会发展之快,就连我们青年人都有些目不暇接,更别说曾祖他们了。真让他们来影响咱们的生活与事业,那咱们的生活与事业还不变得一团糟。风水术再好,但路还是咱们自已走为好,需不需要风水术保佑,其实问题不大。”
文宗点点头,说道:“你与我的想法一般就好,就怕你有其他的想法。说来我不成才,这是自已小时用心没在读书上所至。成人后不成才,那也是我自已不想与懒得上进之故,这些可跟先祖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一人成才跟发财与否都怪先祖,那咱们做人就太不孝了。”
“大哥所说正是。”阚羽应道。
文宗转身上得小山山顶,向下看去,总得说来,曾祖的墓穴还是不错的,至于那什么“双鲤戏”,文宗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文宗在古代曾得到过《太公神相法》的秘传,姜太公擅长的是给活人看相算命,可不擅长给死人定阴宅。只是后来的徒子徒孙为了混口饭吃,才偶而涉及看风水一术。文宗从来都没有研究过,所以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的,只是略懂。
文宗口中喃喃说道:“明堂之前的水库形如簸箕,主儿孙后代辈辈穷。咱们几家没有闲钱,也算是正印其势了。”
阚羽呵呵笑道:“是这样吗?难怪咱们家人都没有经商的头脑,只能拿工资吃饭。没有工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文宗又道:“不过水库之水四季不枯干,水透明且无杂质,其味稍呈甜味,又可称玉晶水。风水诗曰:玉晶之水在向前,家里无官也清闲。”
阚羽笑道:“之前的生活的确是家里无官也清闲啊。只是近两年……”说着,阚羽摇摇头,近两年父亲三兄弟的家里可都不太平啊。
文宗说道:“走,去曾祖婆哪里看看。”
接着,二人又向山下走,朝着东山后山攀爬过去。曾祖婆墓穴的地势要高于曾祖许多,落差足足有九十米。一个在东山后山山腰,一个在东山后山余脉小山的近山脚。光直线距离就有六、七百米,绕路的话,又将走上一小时左右。
二人终于爬上了东山后山的山腰,幸好二人最近练武有成,不然的话,非大汗淋漓,大喘粗气不可。
还是六、七十年前的人意志坚韧,吃苦耐劳一些。往日年节扫墓的时候,家里人都嫌路远,山陡难走。可是六、七十年前的人却硬是抬着重棺爬上了百来米的大陡坡,都不嫌累。今人两手空空,却都嫌累。由此可知今人在体力上退化太快了。
给曾祖婆烧香化纸祭拜后,二人转身眺望山势,在光秃秃、毫无树木遮挡的山景之下,文宗这才发现,那所谓的“双鲤戏”真正所在了。
原来双鲤指得就是东山与埋葬曾祖的那座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