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小成,终究也没有厉害到太夸张,邓展只在虚空里走了将近二十米的样子,就支撑不住了。
在没有支点的情况下,直接踏虚空踱步,这十分损耗灵力。而且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倘若你浮想联翩,就很容易从半空中掉下来。
邓展走完二十米的距离,掉下来六次,都是杂念所影响。想要走的平稳,那就必须心无杂念,抱元守一。
“总归还是要定心,心一定,风波也就不起了。心若不定,则杂念纷飞。这跟心魔也是同一个道理,若能定得下自己的心,就算是心魔,也不能作祟。”
邓展也渐渐知道了,有些老人家讲的“养气功夫”是什么意思了。以前听闻也不是说不能理解“养气功夫”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直到现在,也算是切身体会,有感而发。
这里讲的“养气功夫”可不是指气功,而是个人的修养。
不骄不躁、不嗔不傲、无喜无忧、无悲无痛。讲究的是要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古井无波、沉稳大气。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无论碰见什么外在影响,都要保持自我、本守自我。
要能做到这一点,也就说明你的养气功夫差不多了。
清代有一个名人林则徐,本性脾气容易暴躁,后来书房里挂起“制怒”二字,每到发怒时他都看这两个字,从而抑制自己。
“此法,倒也算是一种方法,只不过比起林则徐来,我需要克制的却是要多很多。”
林则徐只需要制怒,而邓展需要的,是克制七情六欲,若学他的方法,那恐怕要在房间里挂满了字。
在明江山公园休息了一下之后,邓展就准备回去了。
凌空踱步消耗了他很多灵力,这回去只能步行了。
“凌空踱步不能随便用了,以后是能不用就不用,太消耗灵力了。”
他身体内储藏的月光灵力,消耗殆尽,起码要沐浴月光两三个小时才恢复得过来。
从公园的围墙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然之间,邓展听到了铃铛声在响。
是银铃,声音很悦耳,时断时续。
听着这个声音,邓展循声而去,却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那是一老一少,坐在路灯下的长型石凳上,银铃正被那小女孩拿着,在百无聊赖地摇晃着玩。
邓展见那老人似乎恢复得不错,也就过去打了招呼。
“老先生,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反正也蒙着面,邓展倒是洒脱得很,转而又对那小女孩招招手:“小朋友,你好啊。”
小女孩鼻子一皱,对他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很不满地说道:“我才不是小朋友,我都9了。”
“噢,那就是9岁的小朋友咯。”邓展一笑。
“那当然,”小女孩双手叉腰,刚回了这一句话,感觉有点不对,赶紧又反驳道:“不对,你才是小朋友呢,我9岁了,已经不是小朋友,是青春美少女。”
说完,小女孩转过身去,两条小辫子一甩,做出一副我才不理你的表情。
老人和蔼一笑,忽然长声说道:“年轻人,我终于等到你了,如此说来,你我还是有缘的。”
“等我?你们在这里是等我的”邓展很意外。
小女孩气呼呼地说道:“还说呢,爷爷白天就过来了,一直在这里等,还说什么缘起缘灭终有定数,然后我都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了。”
“婷婷,休要无礼。”老人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然后笑着对邓展说道:“年轻人,上次多谢你出手相救,上次若没有你的出手帮忙,只怕老朽早就归入黄泉了。”
邓展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客气了,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举手之劳,何必挂齿。”
老人点点头,从邓展的言谈举止当中,他看得出,对方不是一个邪祟之人。
这便让他有了浓浓地好奇心:“能否冒昧地请教一下,年轻人你来自哪里?”
此问,当然也不是问邓展是哪里人,而是跟上次封万藏的问题一样,问邓展来历。
邓展也知道他的意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既不是坤元谷的,也不是司空世家的,更不是白凤山的。
老人见他一阵迟疑,也就笑着摆摆手,说道:“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邓展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只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妨,无妨的,无论你是何种身份,老朽看得出来,你本心善良,非邪祟之辈。年纪轻轻修为惊人,即便是老朽,也是望尘莫及。”老人深深地看了邓展一眼,也确确实实的,他一生阅人无数,但就是无法看穿眼前这个年轻人哪怕半点。
“老先生你说笑了,不知道老先生你是来自哪里的?”邓展反问一声。
老人很豁达,不遮不掩,坦诚相待:“老朽柳云鹤与孙女儿柳婷婷,皆是来自白凤山。”
“白凤山?”邓展楞了一下,心说,既然是白凤山的,那岂不是跟封万藏是一伙的?不由地,邓展退了一步,谨慎起来。
那封万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老者,看来看去,倒也不想是坏人啊。
“怎么?年轻人有什么想说的吗?”老人问道。
邓展本想开口提及封万藏的,但转念又想到,他抢夺了封万藏的本命玉;而这老人家,论辈分肯定也是封万藏的长辈。在别人长辈面前若,你若说我打了你的晚辈,还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