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城区是明阳市永远的不夜城。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在这里总是川流不息的。
也许在白天的时候,这里看不到什么人,但是一到了晚上,这里总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出没。
譬如一些纹着身,叼着烟,成群结队一起走的混混们;
还有那些穿着超短裙,黑丝袜或者白丝袜,甚至还有低胸装的小姐姐们,也开始去各种场合要上班了。
南城区热闹,但相对而言,也是最乱的。
在一家露天的麻辣烫小店里面,这里有着三十多个人在喝着啤酒,吃着烧烤。
每个人的身边,都有着一个东西,一个用黑色的布条包裹起来的东西。
酒过三巡,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瘌痢头,说是癞痢,其实也不是,只不过头皮应该是曾经被开水烫伤过,所以结疤之后就没长过头发,看起来相当怪异,也十足恶心。
配合这那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演反派的人。
在他的对面,却有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的道袍也是做过改装的,看起来颇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但他的酒量却是海量,别人喝着啤酒,但他手里却是一瓶又一瓶的白酒往嘴里灌,每次喝完之后,都会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那气流相当浓郁,如果当有人用打火机去点一下,那气流绝对会立刻烧腾起来。
“好好好,万藏兄真是海量,要不,再来一箱?”瘌痢头乐呵呵地笑着,准备招呼老板。
“算了,不喝了,还是办正事吧。”披头散发的男人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行,就等兄弟你这句话了。”瘌痢头的脸色忽然就严肃了起来,然后放下了酒杯,在桌子上拍了三下。
那些坐在周围的人听到这拍桌子声,也就都站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很默契地就从身边将那个黑布包裹的长型的东西给握在手里,黑色的布条一扯,露出了锋利的刀刃来。
敢情,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的都是一柄柄锋利的砍刀。
砍刀拿在手里,然后那黑色的布条就被他们反绕在手腕上。
“哥几个,走着!”
瘌痢头拿起一个酒瓶子丢上半空,啪嗒一声,摔碎在地。
然后他们这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着一个歌舞厅走了过去,这个时候,还不是黄金时间,客人还比较少。
这些人一冲进来,歌舞厅里也有很多看场子的,也立即迎上来针锋相对了起来。
瘌痢头拧着脸色,手中的砍刀一举,就喊道:“谁敢挡路,就给我砍死谁,上!”
三十多人有如猛虎出笼,凶猛地就往前面冲去。
他们有备而来,而那些看场子的才十多个人,并且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砍翻在地。
有好几个人身体被砍了十多刀,倒在血泊里。
瘌痢头控制住场面之后,就让小弟搬来了两个椅子,他和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坐了下来。
然后招呼了一个被吓到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女服务员过来,说道:“老子早就说过,你们这里的保护费不想交也得交,赶紧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来。”
女服务员脸色惨白惨白的,赶紧跑了走,不一会儿,倒是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了。
这个中年男人体魄魁梧,一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能够在歌舞厅当得了经历,镇得住场子的人,基本上也不是什么善儿主。并且在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人,这个人走起路来,身体笔直,一看就知道这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这男人一出现,见着这场面,倒也并不慌张,就哼了一声,说道:“张耀扬,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真要到我这里来要保护费?”
“朱老四,少他妈废话,老子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主动交,只要你交一份就够了,而你非要等到我亲自上门,那这就不一样了。今儿个,我兄弟跟我一起来的,只交一份可打发不了我们,至少要两份。”瘌痢头的张耀扬抬着头,吐了一口唾沫地说道。
“两份?你的胃口倒是不小,我若真给两份,你能不能吃得下还是个问题。”歌舞厅的经理朱老四说道。
“你放心,我胃口很不错,别说两份,就算是三份四份五份,我都吃得下。”张耀扬呵呵冷笑着。
朱老四也冷笑了几声,只过了一两分钟左右,这歌舞厅里,忽然地又跑来了不少的人。
要镇场子,当然就要有一定的实力,刚才那十多个人被砍翻了,这下子他们这边自然是要找回场子来。于是,就几分钟之间,歌舞厅里又跑来了约莫有五十多个人,差不多快是瘌痢头这边人数的一倍了。
朱老四见状,就指了指周围,语气嘲讽一般地说道:“现在,你还要吗?”
你要是还敢说要,老子就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敢到我这里来闹事,你真是当我朱老四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
你之前不是仗着人多吗?
现在,我这边人更多,跟我比狠?跟我比凶?你自己也不掂量掂量?
“你张耀扬算个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就连一只狗都不如,还来我这里收保护费?谁给你的勇气?谁跟你的胆子?”朱老四说着,就走了上来,想伸出手去拍那瘌痢头张耀扬的脸。
然而,朱老四的手才伸到一半,突然之间,瘌痢头张耀扬身边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前一步冲来,一手就探向了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