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放屁
“我说你…放屁,武学一道明明…是唯坚不摧,唯力不破!”李银峰被掐住脖子,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武学一道,快与力的争论,就像是明代心学和理学的争论一样。
你说心学好,他说理学好,各有各的理。亦如华山派当年气宗和剑宗的争论,一个说练剑先练气,一个说练剑先练招。
究竟到底谁有理?
这个谁也说不明白,反正无论是“快”与“力”,还是“心学”和“理学”,亦或是“气宗”和“剑宗”。
说白了,就是谁牛逼谁就有道理。你只要能赢,你说的一切都有道理。
“呵呵,唯力不破?这就是你们白凤山的观点?也难怪你们白凤山终究只能窝在山脚旮旯里,难成大器。眼下,老夫已经给你证明了,你的‘力’在老夫的‘快’之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这种鬼话,你还相信?”
郑天行冷笑。
他这番笑,也不单单是笑李银峰愚蠢,更是笑白凤山中白凤寺的传承无知、肤浅。
武学之道,唯力不破?这种不带脑子的话,谁说的?
李银峰被掐住咽喉,只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但他还是不打算认怂,突然双手紧紧地抓着郑天行的手臂,想要扳开。
但郑天行嗤笑一声,仍旧是掐住他的咽喉,一路往后面推,直到将李银峰按在了墙壁上,双脚悬空。
“小子,现在再告诉我,武学之道到底是唯快不破还是唯力不破?”
郑天行戏谑地看这李银峰,这是要诛心,全盘否定你所学的传承是错的。
“你…放屁!”李银峰艰难地张开口,喉咙里发出了三个嘶哑的声音。
“嘴很硬,但通常,嘴硬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郑天行手指开始发力了。
其实郑天行一直心魔都很重,他一旦动手,目标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他都能下得去手。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性已经磨砺掉很多杀气了。
可此时此刻,经过一番动手之后,他又已经唤醒了掩盖了许久的杀机,准备杀死李银峰了。
一个李银峰死与不死,对他的价值而言,并不大。
因为在郑天行的了解当中,这个李银峰的表哥邓展,才是涉及到全部事件的人。
所以,这个李银峰死了也就死了,也省的碍事。
当下,他的手指已经发力,这是要捏碎李银峰的喉骨。
却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嚯嚯嚯嚯嚯~~~~
一把黑色的,长一米,又扁又宽的大铁块突然从敞开的门外飞了进来。
凌厉、凶悍,正是朝着郑天行掐着李银峰的那条手臂砍来。
郑天行听闻风声乍起,迅速扭头一看,也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反应——将手迅速一缩,退开了三步。
呛!
黑色的大铁块,砍在了旁边的假山岩石上,入石三分。
“呵,来了。”郑天行看着门外,有一道身影已经出现了。
很好,来的这个人,正是他所等待的人。
现在既然来了,也省的他去找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邓展。
他刚才骑着摩托车飞驰而来,在接近这门口的时候,刹车都没按,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甩手就是一刀朝院子里扔了去。
轰隆!
摩托车这个时候也撞在了外边的墙壁上,半个车身几乎粉碎。
但邓展并没有多看半眼,他已经踏入了大门,来到了院内。
本来,他还想着跟郑家人虚与委蛇一下就行了。
能和解、能和谈,那当然是尽量和解和谈就行。
毕竟郑家也抓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融灵丹、回春丹就是他们搞的。
顶多是怀疑。
可是邓展这边既有白凤山的关系又有坤元谷的关系,郑家就算是怀疑,那怀疑的深度也不会太深。
然而,这一切显然是想得太美好了。
他到了这里之后,别的没看到,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个老头掐着他表弟的脖子。
而他表弟李银峰脸色涨紫,嘴角一直在淌血。
都被打成这样了,这还用谈么?
还有谈的必要?
还有虚与委蛇的必要?
虚你妈!
谈你爸!
敢动手,你他妈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邓展在那么一瞬间,也动了杀机。
从他毫无保留地将寒铁刀都丢了出来,就能看得出来——他这一出手,已经是不准备放郑天行和霍兴扬活着离开了。
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还敢动手,那就把命也给留下来吧。
“表哥…”李银峰倒在了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嘴角扯动,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很微弱。
“你别说话。”邓展看了李银峰一眼,然后又朝亭子里看了一眼,当看到霍兴扬坐在亭子里享受着灵气滋润,他指着霍兴扬就喊道:“你,给我滚出来。”
“哼,你以为你是谁?这小聚灵阵,是凭你也能拥有的?你也别得意了,你已经东窗事发了。该坦白的,都赶紧对我师傅坦白了吧,要不然,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你表弟更好。”霍兴扬冷冷地说道。
有师傅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怕,狐假虎威那更是信手拈来的事。
牛什么牛?
今天我来这里不是跟你比做卷子的,也不是跟你斗嘴皮子的。
今天,就是一个字——打!
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你表弟就是一个榜样,这不,半死不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