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美眸中的寄翼光彩,让莫影这一旁观的人都有些动容,又碍于身份语义还算温和的道:“各位主子请回,王爷一路奔波需要休息。”没办法,他是爷的护卫,从小与哥哥一直跟随在爷的左右,即便有点不忍,却不能动摇他忠于王爷的心。
是这样吗,听到莫影说的话后,梅夫人脸上掩饰不住的划过失望,但身为相府二小姐的多年教养,很久就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好挂上得宜的淡笑对莫影说道:“有劳影侍卫了,王爷既然奔波辛苦,妾身等自然不便打扰,请影侍卫好生照顾着。”
“梅夫人放心。”莫影朝梅夫人点了下头转身进入了院内,爷允准哥哥休息一天,身边不能没人守着。
没见着王爷,失望的并不只有梅夫人,其余四个女子也失望,心性也不如梅夫人,见莫影一走不是嘟嘴叹息就是小声埋怨的。王爷经常外出不在府内,好不容易人回府了,却连面也见不到,这嫁与王爷的日子跟守活寡似的,她们身为妾侍的能不心有怨气么。
身边的微词梅夫人不是没听到,只是她性子傲只当没听见,懒得去理会,带着贴身的凌霜招呼也不打直接回她的梅园去了。
其余人见为首的梅夫人都走了,再逗留也没意义,也都闭上嘴带着侍女回各自园子里。
三王爷性子寡淡是出了名的,不经常见她们也正常,往常也都是这样的,令她们庆幸的是王爷对其他女子也不多加亲近才得意相安无事,维持后院表面的祥和。
京城最富贵的天家宫苑的一间,一个风韵犹存美艳的高贵妇人靠在金丝绒垫的软榻上,面色不虞的把玩着手中玉质通透的美人扇,与一旁垂首的宫装侍女道:“听闻他今儿个才回的京城,回来也不知道来给我这个生母问过安,好歹今儿也是我的生辰,如此不孝传出去还不让皇后她们那群贱人笑话。”
越说越生气,索性将美人扇直接丢到地上也不当回事,那可是最为上乘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扇子啊,不愧为宫最得宠的贵妃娘娘,有的是银子啊。
“娘娘息怒,三王爷许是车马劳顿,迟些会来跟娘娘问安的。”夙玉身为她的陪嫁侍女,也是最清楚贵妃性子的,自然不会像宫里的其他侍女哪边惧怕贵妃生气,依旧不慌不忙的垂首轻语安慰。
“呵,车马劳顿,到底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不与我亲近也是正常。”早在几个月之前她就不停的派人修书去催促他提前回京的,他倒好,恰好时间今儿才回来,少不得要要惹来旁人的非议了。
夙玉怎会听不出榻上人话语里的哀凉,抬头看了一眼美妇精致的妆容,见无异样继续语调轻柔安慰道:“三王爷自幼不在娘娘身边,不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等过久些时日王爷必然能体会娘娘当年的苦心,会孝敬娘娘的。”
“但愿如此。”
虽说这话夙玉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听着心里总算好受些,美妇平息了怒气幽幽叹息道:“说到底还是本宫欠他的。”
如果不是她的墨宇早殇,她又何须将这个打一出生就寄送到皇后名下的养子接回来干嘛。即便是她亲生的,可多年来不在身边养育往来,她自然知道母子间是有隔阂的,可惜了她如今年岁渐老,虽能保容颜不减当年,身子却早不适合生育了,这个不亲近的儿子是她唯一的依仗了,她不能放弃,想要在宫里过得好,没有个儿子在身边怎么行。
今儿当朝贵妃娘娘生辰,当今圣上颇为宠爱看重,特意在宫安排邀百官庆贺,此时的宫中自然喜庆热闹,太阳还没下山呢,宫中各处便红笼锦缎高挂,一派忙碌景象。
文德殿内,各官员携家眷子女带厚礼陆续到来,找准自己的相应位置后坐下相互寒暄交谈,身为太子的云墨祁自然要以身作则为诸位皇子王爷表率,亲自打理贵妃的生辰宴请,本该是身为亲子的三王爷云墨尘打理的,奈何人家事多不在京中,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代弟弟操持以表孝道。
“太子亲自操持宴会,如此忠孝是属于难得啊。”
“听闻三王爷今儿才回京,现在都不见踪影,实乃非亲子作派。”
“是啊是啊,真是辛苦太子了。”
听这周围不少大臣对云墨尘的不满,和对自己的夸赞,云墨祁温和持重的面子下心里一阵得意,母后说得没错,自己将贵妃这生辰宴请揽下来好处不会少,云墨尘啊云墨尘,我就坐着看你怎么面对父皇的不满和百官的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