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眸光微眯,“证据?来人带上来!”
话落,便见三个丫鬟有序的步入正厅。
二太太指着其中一个愤恨道,“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小丫鬟畏畏缩缩,颤抖着声音道,“奴婢看见春桃手握着发簪,刺向云照姑娘,但是不知为何又转向了四姑娘!还有……,还有……”
二太太似是急着给尹雪定罪,她怒斥道,“还有什么?快说!”
小丫鬟颤抖道,“还有春桃刺伤四姑娘之后,求大姑娘救她,大姑娘便以请大夫为由,放走了春桃!”
尹雪心中冷笑,望着其余两个丫鬟,“你们也看到了吗?可有什么补充的?”
小丫鬟畏惧的摇摇头,道,“我们看到的与巧儿一样!”
尹雪站着,小丫鬟跪着,她低眼望着小丫鬟,颇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压得厅内众人喘不上气来。
老夫人摇摇头,赶走心头爬上来的畏惧,她怎么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的气场呢?
尹雪古井无波的眸子,紧紧盯着小丫鬟,问道,“当时你在哪里?”
小丫鬟头低着回道,“奴婢就在大姑娘身后!”
“这么说你刚好看到本姑娘踩在珍珠上了?”尹雪问道。
小丫鬟轻“嗯”一声。
“那你为何不扶住本姑娘,致使本姑娘跌倒?
小丫鬟一脸的懵怔,她没想到尹雪会追究没有扶她,心中微微心虚。
然而,还不待她狡辩,尹雪又问道,“阳光照在金簪上,光线刺伤了本姑娘的眼睛,四妹妹一脸得意的前来幸灾乐祸,你们可看见了?“
话落,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之后,几人道,“四姑娘是一脸的惊惧之色!”
尹雪煞有其事的反问道,“惊惧?那春桃手中的发簪从何而来?”
几人对视一眼,望向二太太,大姑娘的问题太刁钻了,她们不在场,不知道啊!
当然二太太也不知道,她厉声道,“雪儿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尹雪头昂着,睨了二太太一眼,一本正经道,“雪儿怀疑这三个丫鬟根本没有在场,否则为何说不出发簪哪里来的,怎么会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呢?”
二太太被问的哑口无言,这问题太刁钻了,那“金簪”万不可能是春桃自己的,又不能说是尹姗给的,若说是尹姗给的,岂不是说明尹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给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立刻齐声道,“是大姑娘给的!”
尹雪被指认了,却丝毫不介意,确认问道,“你们确实看见,那金簪是本姑娘给的?”
三个丫鬟齐齐点了点头!
尹雪嘴角闪过一丝冷芒,她道,“来人,将凶器呈上来!”
很快云瑶端着托盘,迈步而入,托盘上呈放着一只染上鲜血的粗制银簪!
尹雪似是丝毫不惧怕银簪上的血迹,高高举起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亲眼目睹全程,怎么连金簪和银簪都分不清?”
其实不是几个丫鬟分不清,当时几个丫鬟逆着光,只看见太阳下簪子闪着光芒,按照灯下黑的原理,太阳下也黑,她们根本分不清是金簪还是银簪!
几个丫鬟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小意的望着二太太等着给指示。
尹雪转眸,不痛不痒道,“本姑娘问的是你们,你们看二婶做什么?难不成当时二婶也在场?”
几个丫鬟在场没有人会注意,但是二太太这种跋扈的主子在场,必然会惊动所有人!
见几人不说话,尹雪补充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见四妹妹神色慌张,你们在本姑娘背后,四妹妹背对着本姑娘,你们是如何从四妹妹的后脑勺上看出她神色惊慌的?”
小丫鬟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
“够了!”
老夫人一声历喝出声,往日浑浊的眸子,此刻布满阴翳,她道,“此事到此为止,大房出银子治好姗儿的脸!”
老夫人面色严肃,声音公正,然而说出来的话语却不公正。
这明显是诬陷,老夫人还公然袒护二房。
尹雪算是见识了老夫人的偏心。
大夫人起身道,“母亲,此事还未查清,几个丫鬟支支吾吾,不能自圆其说,其中必定有鬼,还请……”
“住嘴!”老夫人拍着案几,怒斥道。
“等事情查清楚了,姗儿的脸还要不要?”
尹雪望着老夫人,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如此偏心,如今却形容枯槁。
不论如何这老夫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是侯爷的亲娘,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敬重的。
她道,“祖母息怒,母亲是深宅妇人,查起来自然不便,四妹妹被毁容又是大事,不如报到刑部,让刑部去抓逃走的春桃,怕是天还未黑,人就抓到了!”
老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五年前的尹雪何时敢如此忤逆她?
出府五年,别的不见长,这嘴皮子倒是磨溜了!
她道,“此事若是让刑部介入,我靖安侯府百年名声往哪里搁?”
尹雪古井无波的双眸紧锁老夫人,盯得老夫人有些心虚。
良久之后,她才道,“既是祖母不愿追查,此事又与我大房无关,若还想我大房承担四妹妹的医药费,就请拿出证据!”
话落,她拉着大夫人,鸟也不鸟气得不轻的老夫人和二太太!
老夫人何时被如此忤逆过,她气得站起来,指着尹雪的背影,斥责道,“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