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家人去留。
吴妈妈此时,哪里还顾及的了自己的性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祈求大夫人放过她的家人。
然而,大夫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侯府的丫鬟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夫人如此坚定,均吓得不敢吭声。
大夫人完全不理睬吴妈妈的哭求,只是定定的望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处置。
老夫人摆摆手,孙妈妈便吩咐人将吴妈妈拖出去杖毙。
吴妈妈哭求的声音,渐渐转变为咒骂的声。
松涛苑之人似是耳聋了般,就是不塞住吴妈妈的嘴。
众人没有说话,吴妈妈声声泣血的咒骂声,在松涛苑回荡。
直到大夫人身边的香云出去了,咒骂声才转变为呜呜声。
整个松涛苑都安静了,然而香云却再也没回来。
大夫人今日的声音格外的有底气,众人均觉得是因为怀了身孕,有了筹码!
而大夫人却觉得她不能再退让了,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遂倒,“今日出了这种事,二弟妹心中定然心存愧疚,狠狠训斥下人。”
二太太嘴角扯着,直觉告诉她有坑,但是不容她否认,是以她道,“那是自然!”
大夫人嘴角勾了勾,继续道,“侯府内不长眼的奴才太多,二弟妹心细,大嫂想请二弟妹帮忙照顾腹中胎儿,不知二弟妹意下如何?”
二太太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妯娌这么多年,她怎么没发现大夫人有这心机。
她照顾胎儿,她就再也不能下手了,不仅如此,若是出了问题,她难辞其咎!
思及此处,二太太刚欲拒绝,又闻大夫人道,“吴妈妈之事大嫂也觉得甚是遗憾,但是咱们妯娌多年,不能因为一个老叼奴生了嫌隙!”
二太太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好一个大坑!
她若是不同意,就是承认因为吴妈妈之事,与大夫人生了嫌隙,若是同意了,那日后大夫人的胎出了任何问题,她都得负责!
真是进退两难!
二太太一脸的为难道,“姗儿的脸一日不医好,我就做什么都没有心思,哪里照顾的了大嫂和孩子?”
大夫人眼神冰冷,嘴角勾了勾道,“大少爷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二弟妹若是做什么都没有心思,耽误了大少爷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大少爷尹晨是二房嫡出,只比尹雪小了几个月,今年也已满十八岁了,二太太近来一直在张罗着他的婚事。
二太太胸口血气翻涌,她平日怎么没觉得大嫂如此难缠?
若是说照顾不了她的胎,那自己儿子的婚事自然也张罗不了,岂不是将自己的儿子耽误了!
思及此,她咬牙道,“弟媳一定会好好调整的,大嫂不必担忧!”
“那就多谢二弟妹,我腹中这孩子生下来,也会感激你的!”
二太太气得牙痒痒,让她照顾胎,不过就是为了防她在饭食中使阴招。
即便是饭食没问题又怎么样?若是不慎跌倒,可怪不到她头上。
尘埃落定,老夫人一脸的疲惫摆摆手让众人退下。
临走之时,大夫人在经过三太太之时,状似无意的道,“听说昨夜蓉儿也误食了巴豆,府中何时有这么多巴豆了!”
三太太心中一惊,她之前便有所怀疑,尹雪又不傻,怎么会自己在糕点里下了巴豆,再派人送来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尹雪也不知情,那么就是有人故意下了巴豆,引尹雪前来。
尹雪来西院谁会得利,谁便是下巴豆的主使。
思及此,三太太面色阴沉,锐利的眸光直射二太太的背脊。
三月的艳阳天,二太太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而她回眸之际,只见大夫人与三太太走远的背影。
她眸光骇人,吩咐一旁的刘妈妈,“快去管家那里,将吴妈妈一家的卖身契拿来。”
绝不能让人将其一家发卖,否则日后谁还会帮她卖命?!
刘妈妈领命而去,却失望而归。
二太太气得“啪!”的一声拍了案几,一屁股坐在小榻上。
“哎呦!”一声传来,二太太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她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记了打板子的伤还没好!
刘妈妈忙撇清关系,“老奴得了令,便去找尹管家了,奈何香云那小蹄子先一步拿走了!”
二太太这才明白,为何香云出去塞吴婆子的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原来是去拿卖身契了!
真是气死她了!
很快侯府便传遍了,二太太身边的吴妈妈,谋害大夫人腹中骨肉被杖毙,大夫人将其家眷全部发卖。
刘妈妈心中暗爽,在心中将死去的吴妈妈问候了一遍。
以往有吴妈妈压着,她是二等妈妈,现在吴妈妈死了,二太太心腹妈妈的位置非她莫属了!
二太太手扶着发疼的屁股,派刘妈妈去落霞苑要卖身契。
刘妈妈当时没在松涛苑,还以为大夫人是之前良善好欺的大夫人,雄赳赳气昂昂而去,拍胸脯保证一定办成差事。
结果却是,她连落霞苑的门都没有进去,直接被打发回来了。
刘妈妈回来禀报,人牙子已经进府了!
二太太手抚着屁股,刚起身,便有丫鬟来禀,四姑娘尹姗听闻今日松涛苑之事,得知尹雪不会帮她求药,秦太医看过之后又说医治无良方,她闹着要自杀!
二太太气得心口疼,本来就在松涛苑惹了一肚子气,失去了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