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不其城南。
当清晨第一缕金灿灿的朝阳照射在不其城头时,两万猛虎劲旅已兵临城下,刀枪如林,连绵不绝的旌旗被晨风鼓荡得劈啪作响,牛角战鼓声交相奏响,发出激昂嘹亮的声音,响彻寰宇,铁盾坚甲兵刃在金色的朝阳下反射着刺目的森寒光芒!
“猛虎军,有我无敌,杀杀杀!”
震憾天地的杀喊声刹时从军阵中传出,如山气势直压不其县城!
太史慈、乐进、满宠、曹性、许褚及亲卫团的典韦周仓正团团拱卫着一位面色沉稳,身披重甲的将军。这位将军目光从太史慈、乐进、满宠三人身上扫过,展颜笑着开口问道:“子仪、文谦、伯宁你三人昨晚连夜赶来,睡眠不足三个时辰,士卒可否一战?”
“请主公放心,我部士气旺盛,人人求战!”三人齐声垂首答道。
“好,既然如此,准备开战!”我哈哈大笑道。
裴元绍高举手中令旗,扯开破锣般的大嗓门,大声吼道:“工兵营的儿郎们,现在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
立时,无数的独轮小车上堆满泥块,在如龟壳一般的巨型橹盾的保护下冲向城外的护城河,不大功夫,宽约十丈的路面在护城河中向前渐渐延伸而去,照此功夫,不需一个时辰即可填出一条宽阔结实的跨河大道,大型云梯等攻城器械就可轻松运抵城墙下。
城头上,周泰,蒋钦等大小头目俯看城下不断向前推近的独轮车阵,个个都面色阴沉,气氛极是压抑。
“哼!”一声不屑的闷哼从城墙石阶处传来,那位冷若冰霜的女将快步蹬上城墙,她粉脸生寒,对众人娇叱道:“几辆独轮破车就让你们变成这幅熊样,平日里不是个个自诩为英雄好汉么?”
女将上位数载,在军中威望极高。几个头领尽管面红耳赤,却没人出来当众辩解,一时冷场。
良久,周泰见弓弩对敌车阵杀伤甚微,他皱起眉头,紧盯着那些正在运土填河的独轮小车,扭头对那位钜子女首领恨恨请战道:“钜子,不能让官兵得逞,待我出城毁了那些运土的小车!”
那位冷艳的钜子表面看上去从容镇定,内心却苦涩非常:本宗近年人才凋零,远不复昔日盛况,而今事事须由自己操心,父亲离世几年,千斤重担早已把自己压得不堪重负!
眼前的敌人又非同小可,单看城外小小的推土独轮车,也是制作得轻便精巧,不择路况,随便一个成年人就能轻松运输几百斤泥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几年前,她随父亲游历天下。在洛阳她曾女扮男装混迹于赫赫有名的大汉中央军团——“北军”,深深感受到“北军”强悍的实力;后来又亲眼目睹凉州铁骑的勇悍!但是,这只名为“猛虎军”的劲旅哪怕在那几只闻名天下的精兵前亦不逞多让!这是一只纪律严明,斗志昂扬的军队!昨日,她本想通过斗将来杀杀官兵的威风,蒋钦可称猛将,却被人轻松击败,周泰勇猛无双,却万万没料到,官军中更是高手辈出,周泰根本讨不了好!
她满腹谋略,个性要强。半年前,不其的黄巾军与其交易时企图黑吃黑。她力排众议,领周泰、蒋钦等五百余人攻入不其,将此城黄巾杀得屁滚尿流,顺势占据此县。太平道的渠帅眭固见其善战,便数次邀她入伙,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能成什么气候?对黄巾军她根本看不上眼,丝毫不加理会。眭固失了面子,手下的黄巾军便含怒猛攻不其数次,次次皆大败而归,以后再不敢招惹不其。这半年来,两边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眼前的对手远非以前和她交手的黄巾能比,瞧城外对方摆出的架势,就是来者不善!
闻听周泰欲出城击敌,女将收回心中思绪,如霜的俏脸泛出一丝笑意,看向周泰,长剑遥指敌阵,答道:“幼平,你瞧,那些小车后的骑兵,你可有把握一口吃掉?”
周泰望着那只严阵已待的骑兵,知道事不可为,但弓弩也对那些橹盾毫无办法!
听到二人的对话,众人一并聚首向那位女将请教如何对敌,女将军见状,忽然咯咯娇笑起来,不答反问:“凭几辆小车妄想攻城岂非班门弄斧?即便真能填出一条路来,就攻得上我不其城?!难道我们这些人连祖师爷传下来的守城法门都生疏了吗?”
听到这番话语,阴霾一下子从所有人心中散开。是啊,咱们数百年的传承,难道还真怕了别人来攻城?
见士气可用,女将虚压双掌。片刻,见大家已安静下来,她正容吩咐道:“弓弩队,分三段,目标——独轮车群,抛射!”
咻咻咻,成百上千箭矢刹时飞向半空,聚成黑压压的乌云,刹时再直直落入正忙填河的独轮车阵中,立时惨叫声顿起。那些大盾挡得住直射的弓箭,当敌以抛射攻击时,橹盾数量太少,即使他们举盾护头顶,又能罩住几人?
女将见状,又令弓驽分两组,一组抛射,一组直射。
顿时,无数利箭再次发威,它们疾如风,密如雨,组成立体打击招呼填埋护城河的士卒。
填土的工兵营一下伤亡大增,中箭毙命者已近百余。我瞧得心头发紧,大感肉痛,每个士兵都是我精心挑出,不惜功本用心练出的好兵苗子,损失一个我都心疼,用人命去填岂不亏大。我急令击锣收兵。
"主公,再给我一个时辰,俺工兵营肯定能填条路!"
裴元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