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吃了一惊,他未料到这位师伯竟会突然质问方见风。
方见风显然也有些意外,随即道:“我已说过,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世间传闻他便是文殊菩萨应世之身,其实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
释清此时已带着三人来到寺庙的后院,停下脚步眉毛微扬:“如何证明你来自清凉山?”
方见风摇头道:“没法证明,我去蓬莱之前不能修行,自也没有学过清凉山的功法,倒是我师父逼我背过几本佛经。”
释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方道友,此事疑点太多,你所言也不甚可信。”
方见风耸了耸肩:“我的解释便在这里,信与不信自然随你。”
释清此时脸上已挂着笑眯眯的神色,道:“起码我不信,因此我需要你将宝物尽数交出,再由我将你镇压在此,直到我将事情调查清楚。”
方见风闻言眉头紧紧皱起,他本来对这释清极有好感,一来原先释善老和尚颠倒是非,释清作为为他出头的一方,二来这释清主张的修行之法与他的思路不谋而合。哪里料到释清竟会如此行事?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没拿出很有力的证据,当下压下心头不快,道:“如若当真如此重要,我可以将宝物交予你保管,你随我去清凉山查证。”
释清微微一笑,道:“我自会去前去,反倒你如此言行,当真令我怀疑你妄想逃脱。”他二话不说,轻抬手掌,便往方见风身上抓去!
这一招与方才释善老和尚对付方见风的一招有所不同,方见风只觉周身灵气被封锁,随即头痛欲裂,似乎整个神识都要剥离他的身体,他心中大骇:“他这一招镇压是假,实则是偷偷用精神神通磨灭我的神识,如此取我性命!释善老僧所言只怕有几分是真的,这师兄弟其实就是一丘之貉!”
方见风原本对释清防备便没有那么强,根本不曾料到他会突下杀手,释清的出手速度太快,随心念而动的金钟罩又无法隔绝针对神识的神通,方见风的其余保命手段根本来不及施展。
释信与何易虽然惊讶,却见释清只是施展封印镇压,并未伤及方见风,一时间也不曾出言。
方见风额头汗渍溢出,同时催动太极青莲道心法与大智文殊心咒,竭力抵抗释清的精神神通。此时他的丹田世界内一片阴暗,风雨飘摇,天空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洞,一切事物都将要被吸入其中。
释清咦了一声,这方见风的神识强大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何易连声道:“师叔,他是由我连累至此,您可否先罢手,我们将此事讲清楚?”
释清哼了一声,道:“易儿,此事与你无干。”
何易咬了咬牙,忽然一剑朝释清刺去!
释信见状大惊,怒道:“何易!你作甚么!”
释清面露微笑,言语这间却令人透出寒意:“何易,你要欺师灭祖吗?”
何易神色坚定:“我已被逐出文殊宗,算不得欺师灭祖。更何况这位方小哥是我的朋友,我绝不能任由他身陷险境。”
方见风心中感激,只是他此时正竭力抵抗释清精神神通,紧咬着牙发不出声音。
释清大肚一振,忽然散发出一道佛光,将何易震开一边,释信连忙上前,连点何易周身大穴,怒道:“小兔崽子,原来你当真如此疯魔,连自己师叔都敢举剑相向?”
何易眼中也含着怒火:“狗屁!师叔你被蒙了双眼,这哪是公正的裁决之法?”
释信心头一震,于他而言,两位师兄相争,已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冲击,如今发生的事更是来不及作出判断和反应,直到被何易一言点醒,才觉此事颇有蹊跷。
此时释清气势爆发,镇压方见风的阵法已然形成,他的精神神通也被提升至了最强威力!
方见风几欲崩溃,终于抵挡不住,眼见神识即将溃散。
忽然之间,他眉心渐有光亮亮起,形成一朵青绿色的莲花印记,印记中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威力猛然爆发!
释清只觉自己的精神神通被一堵巨墙反震回来,耳边尽是佛声咏唱,浑身无力,双腿一软,便跪坐下来。
释信看着光亮渐胜的莲花印记,怔怔道:“文殊法印……他当真是文殊传人!”
何易也是呆住,他未想到自己在路上偶遇的这个富家公子,竟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便在下一刻,又有一道古老的气息出现在了凌霄寺本来广阔的后院,只见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僧人,从后门走进院落。
释信心头大震,半晌才道:“拜见掌宗!”
掌宗合十为礼,缓缓走向浑身散发着圣洁佛光的方见风,缓缓盘坐而下,合十而拜:“文殊宗第三代掌宗玄礼,拜见文殊弟子!”
跌坐在一旁的释清身形剧烈大震,随即颤颤巍巍地匍匐而拜。
释信与何易也纷纷坐拜,口称:“拜见文殊弟子。”
方见风知晓他此时代表的便是文殊大士,代表的便是数百年来整个文殊宗的信仰,于是他神情肃然,宝相,声如洪钟:“起来吧。”
过不多时,莲花印记的佛光散尽,方见风的眉心也渐渐归复平静,印记消失。他叹了口气,道:“玄礼前辈,文殊宗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玄礼连忙合十道:“不敢在文殊传人面前忝居前辈……”
“也罢,”方见风摆了摆手,“你我以道友相称。”
玄礼点了点头,道:“方道友教训的是,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