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次顾长歌真的是为未来的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言景文道:
“何须客气再说了这间酒楼是我父亲的产业,我算是邀请你到我家做客,你不要见笑便好。”
顾长歌笑道:
“那我甚情难却了。”
言景文但笑不语。
待两人用完餐后顾长歌道:
“景文我有事要离开几天,那间客房你给我留着,我…我…”
顾长歌因为纠结要不要与言景文谈钱的事而一时语塞,在她看来与言景文这种高雅的人谈钱的话实在是太俗气了。
言景文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第一次打断她的话道:
“你要是想退的话与掌柜的说一声即可,其它的我们之间不必计较,不要忘了我可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豪爽,不拘小节,侠骨柔肠。
顾长歌感激地笑道:
“多谢。”
言景文颇为无奈地道:
“怎么总要说谢呢?好了!不用谢。”
两人的这顿饭吃得相当融洽,吃完聊了很久双方才告辞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长歌便去当铺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当掉后,买了一套女装再买了面纱便又回到海之涯。
待她装扮好开门时却发现言景文也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他们俩的房间是挨着的。
顾长歌身穿一件月牙白的长裙,长发乌亮浓厚,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它不柔软,妩媚,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加上她并不会梳古代的头发,只用了一根木簪就将头发束拢,一眼看上去古朴中透着典雅。
而她此时露出一双美目,清澈灵动,言景文有一会儿的发呆。
顾长歌尴尬地笑了笑道:
“怎么了?不习惯吗?”
除了第一次撕下面皮,重新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撕下来,再加上她不想让言西的丈夫与那个随行的医女知道她的身份,于是也将声音压低了几个点。
言景文听到顾长歌柔和清脆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赞道:
“言笑晏晏,美目盼兮。”
顾长歌一愣,然后道:“景文过奖了。”
言景文看着她的双眼道:“
你这是打算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顾长歌道:“不知。”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两三天,也许两三周,但不会超过一个月,这是她计划好的。
言景文道:
“年前能回来吗?我估计十二月份初便会回江南,我想在走之前聚一聚。”
顾长歌笑了一声道:
“哪里要得了那么久啊!况且我还占着这间客房呢,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不会超过一个月便会回来。”
言景文不知为何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一点高兴,于是笑道:
“那景文就在此静候你归来了。”
顾长歌道:“好!再见。”
言景文笑道:“再见!”
直到顾长歌离开言景文都不曾开口问顾长歌姓什么,也没有打听顾长歌的身世,更没有问顾长歌为何要离开这么久,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言景文来到炎都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闯江湖,但是顾长歌同样没有向言景文打听有关他的只言片语。
有的事,别人想说自然会告诉你,而别人不想说又何必去问,有时候知道答案比不知道还要难能可贵。
两个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舒心,就像顾长歌与言景文一样。
顾长歌离开海之涯后便来到顾府,令她奇怪的是顾府看门的人并没有刁难她,她交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后便被领到她母亲以前居住的地方。
对这个十一年都没人来过的院子,顾长歌的第一感觉就是——破败。一如她此时的人生。
院中到处是荒草,唯一亮眼的便是干枯的池塘边上一颗结满了果子的桃树,隐隐约约好像有一条通往房间提起裙子,顺着小路便来到了屋里。
一开门,房间给她的第一感觉还是破败,不过从摆设与家具来看原主人生前还是很得宠的,房中蜘蛛网到处都是,灰尘落满了一屋。
顾长歌挽起袖子,说干就干,检查周边没人便启动木子,取出许多水,期间一直没有理会木子的显示,木子已经被她调到静音模式,它此时对顾长歌当真有几万分的不满。
顾长歌干尽十足,好在房间并不是很大,于是她只花了两个时辰便将屋里收拾得七七八八。
她唯一郁闷的便是该如何除去院中的杂草,正当她准备用手清理小路旁的草时却发现墙角有几样可用的工具。
顾长歌又来劲了,再次花了两个多时辰将院落打理好,顾长歌颇为满意地拍拍手,心想自己选择早上回来看来还是很明智的。
正当她将屋里的棉被抱出来晒时,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丫鬟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你你……你……”
顾长歌见她半天你不出一个所以来,笑道:“我怎么了?”
丫鬟叫道:“你等着。”
说完便转身跑了。
顾长歌道:
“果然,该来的一切都会来。”
等她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晒好后,已经到黄昏时刻了,那个丫鬟踏着夕阳站在门外不屑且厌恶地道:
“五小姐,夫人有请。”
顾长歌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虽气但还是轻轻地道:
“先等一下,我装扮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