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糊涂了。”云染轻笑出声,“小姐一直盼着嫁给二殿下,二殿下也早就等不得要娶小姐。可见是这大喜的日子冲昏了头,小姐都不知自己是新嫁娘了。还不知道,这一会二殿下来要出什么笑话了”
云染似是在鼓捣什么,瓷器碰撞的声音并不大,可在安静的屋中倒是格外明显。“小姐,合卺酒我准备好放在桌上了。一会殿下来,我就出去了,小姐记得服侍殿下喝下。”
宓嫣低下头,额前的珠珞因动作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喜帕的边缘遮不住视线,她看见自己身上着着大红嫁衣,一团团的花团锦簇用金丝银线绣上,她记得云染一直在帮自己缝制嫁衣,却不记得成衣模样。她的手交叠放在腿上。腕子上戴着暗绿色的翡翠环,却不是她平日戴的那只白翡翠手环。她至今头都是晕的,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她已是南夜枫的妻子。宓嫣抬起头,幸福的笑了笑,从出生到现在,他是除了云染唯一真心对她的人,哪怕自己……她摇了摇头,大喜的日子,不该想这些晦气的,今日过后,从前那些不痛快,都是过去了。
云染看见小姐不停的动着,以为她不自在,便偷偷取了藏在自己袖子里的果子,走过去,放在她手里,“小姐口渴了吧,把这个吃了,或许能解些渴。”
宓嫣心下一暖,云染是在云家时被指给她的侍女,本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不愿伺候自己,却不想她是府中唯一一个把她当做小姐的人,偶有前来滋事的,云染便会提起一柄鸡毛掸子出去教训他们一顿。也是还未成年的年纪,又瘦又小,偏偏生了一股蛮力与那些长舌妇扭打在一起。
每每忆起,便是无可言表的感激。
“云染,你若累了,便去歇下吧,我在这里等他就好。”她摸索着握住云染的手,云染刚想拒绝,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南夜枫脚下不稳,扶着门慢慢走进屋里。
云染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起身行了礼,“奴婢退下了。”
南夜枫早已听不清旁人言语,径直走到宓嫣面前,火红的喜帕遮住他心爱之人的面容,屋内只剩他们,他拿起床角放着的玉如意,挑开喜帕,露出他日思夜想的绝色容颜。
宓嫣看着他,他站在那里,一时竟激动的说不出话,他蹲下,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竟是脸颊泛红,嘴唇轻轻煽动几下,才轻声开口:“娘子。”
宓嫣听到他这样唤自己,浅笑着低下头来,“夫君”她的声音轻如片羽,抚过他心尖,让他情难自抑。胡乱扯开衣襟,揽着她的肩倒在床上。
却被她轻轻推开,她脸红着起身,背对着他来到桌边“夫君还未与我共饮这合卺酒。”
南夜枫撑起身子,走到她身旁,拿起酒壶,仰头将酒直接倒入口中,然后一把捞过宓嫣的身子,将她禁锢在怀里,吻上她的唇,舌尖点开贝齿,将辛辣的液体一点点哺入她口中。
宓嫣的脸红得似要滴血,她垂下头,“殿下,怎么这么性急。”
南夜枫看着她窘迫的神态,笑着开口“叫夫君。”
宓嫣闭上眼睛,又轻轻睁开,却是头痛欲裂,眼前还是南夜枫,却未着喜袍,她迷糊着,努力开口唤他:“夫君。”
声音虽是微弱得很,却在安静的过分的屋子里分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