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艺兴听到了外面的哄笑声,不由也笑了。
然后,叶艺兴就走出了县学,往龙泉县衙走去。
到了龙泉县衙以后,叶艺兴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得里三层、外三层面露兴奋仰慕之情的年轻生员们。
显然,他们还在县衙外面,想求见抱石老人,不肯轻易离开。
这时,叶艺兴就像县衙的侧门走去。
看门的衙役见叶艺兴来了,就说道:“县尊说了,抱石老人现在府内与他谈论经典文章,外人一律不见。”
叶艺兴听了,就在腰间取出崔谨行给他的玉佩,对衙役说道:“我是崔县尊的故交,这玉佩就是崔县尊所赠,请把玉佩交给崔县尊,他自会见我。”
衙役接过叶艺兴给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贵重之物,又见上面刻了“谨言慎行”四个字,首尾两个字真是崔县令的名字“谨行”,就信了几分。
于是,衙役就客气地对叶艺兴说道:“你先稍等,我把玉佩上呈给县尊,自有分晓。”
然后,这个衙役就转身,
进了县衙。
很快,衙役就出来了,对叶艺兴说道:“县尊有请,请随我来。”
叶艺兴说道:“有劳带路。”
然后,叶艺兴就跟着这个衙役进了县衙。
外面聚集的生员见了,不由不平地问道:“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们不能进去?”
守在门边的另一个衙役说道:“那是县尊的故交,有信物的,你有吗?你要有信物,我也让你进。”
说话的生员听了,立刻有点蔫了,不吱声了。
因为谁都知道,崔谨行县令是出身五大世家里的博陵崔家,整个龙泉县城能和博陵崔家攀上交情的望族,都是没有的。
更何况是他们一个个,还没有取得功名的生员呢,不由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这时,叶艺兴已经跟着衙役进了县衙的后院。
因为崔谨行尚未娶妻,所以他也没有带女眷赴任,所以县衙的后院倒没有什么需要去避让的女子,行走起来倒也方便。
很快,衙役就带着叶艺兴到了县衙后院的正堂。
衙役在正堂外通禀道:“县尊,那个递了玉佩的生员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吧,你且退下。”崔谨行在正堂里说道。
那个衙役就退下了。
叶艺兴倒也没有怯场,一推门,就走进了正堂。
正堂里,在中央放着一个几案,上面摆着一幅画,旁边有两个人正在赏画。
其中一个老人,身穿粗布灰色襕衫,身形瘦削,神色淡然,正是无心先生。
另一个年轻人,身穿蓝色锦衣,神情专注又紧张,正是龙泉县令崔谨行。
见叶艺兴进来了,那个老人抬头看了叶艺兴一眼,却没有说话。
崔谨行见了叶艺兴,也只是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正在赏画,你稍等片刻。”
叶艺兴听了,就向两人都长揖了一礼,然后静立在屋中央,没有言语。
这时,只听崔谨行对那个老人,说道:“无心先生,您真觉得这画是仿作,不是抱石老人真迹?晚辈酷爱抱石老人画作,您也是知道的,这一次我可是花了五万两银子,买的这画作。本来龙泉县里水云轩的东家是想把这幅画“春意”,献给我。但您知道,我崔家豪富,又岂会在龙泉县城为了区区五万两银子,与本地世族有勾连?我就自己花了银子买了。银子倒在其次,说这幅画我看走眼了,晚辈心有不甘呀。”
崔谨行一连串说了这些话,显然对这画是仿作,实在无法接受。
“这画虽是仿作,但是你五万两银子,买了也不亏,反而赚到了。这画的主人,虽然是仿了抱石老人的作品,但是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成一派了。他的画作既有抱石老人的技法上的优点,又有了自己的精髓和风格。画作水平是可以说和抱石老人比肩的。只是不知画作是谁所做,想必也是山间高隐之人,不然不会名声不显。”抱石老人说道。
听了无心先生的话,崔谨行不由十分沮丧,他知道,以子无心先生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有把握,无心先生是不会这样说的。
站在一旁的叶艺兴听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不由脸上隐隐露出笑意。
叶艺兴知道,他们说的这幅画“春意”,正是自己所画,卖给水云轩的。
其实,十分腹黑的叶艺兴,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就是要用来坑崔谨行的。
叶艺兴觉得,反正崔家豪阔,也不差银子。而且,自己坑崔谨行一点也不算什么,谁让崔谨行前世,老是跟自己对着干呢。
他这幅仿抱石老人的画作“春意”,如果不是崔谨行这个一流世家的子弟来了,平日里拿到龙泉县城的水云轩去卖,是拿不到那么多银子的,顶多给他一千两而已。
崔谨行无意中看到了叶艺兴脸上的笑意,不由有些恼火,就对叶艺兴说道:“你且来看看,你说是不是抱石老人的画作?不要站在一旁忍笑,让我觉得,你对我有些幸灾乐祸。”
叶艺兴听了崔谨行孩子气的话,不由彻底笑了。
自幼在锦衣玉食的世家长大的崔谨行,还是那个藏不住话的人,有着世家子弟不经意地嚣张。
然后,叶艺兴也没客气,两步走到了几案前,看了几眼画,然后说道:“无心先生说的没错呀,这的确不是抱石老人的作品,只是仿作。”
崔谨行听了叶艺兴的话,就赌气地说道:“你这是拾人牙慧,听刚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