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太子冷笑一声,“近几日诸位大臣劝父皇废太子,今日父皇却召燕景迆入宫,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依妾看来,太子恐是多虑了。”那女子娇声笑道。
“哦?”太子眯了眯眼。
“皇上如此宠爱殿下,又怎会听信谗言?”
“宠爱?”太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在美人疑惑的眼神中,突然冷了面容。
“宠爱?”回到王府的燕景迆面带嘲弄,“他的宠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假呢?”
与那女子问出同样问题的江盛禁了言。
“捧杀啊!”燕景迆微微眯了眼,看不清眼中神色。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然江盛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不是燕帝对太子的放任,太子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燕国几位皇子中,名声最盛的当属五皇子燕景迆。这位傲然绝世,名动天下的五皇子亦深受燕帝信任与宠爱,可这“捧杀”一词……江盛看了一眼风姿绰约的燕景迆,暗暗赞叹:若不是殿下收放有度,怕早已不容于燕国朝堂了吧。
狂风吹来,窗棂忽闪,燕景迆抬头看一眼已压顶的黑云,微微勾唇,还真是风雨欲来啊!
江盛忙去关了窗户,须臾,便听窗外雨声哗哗!心下不禁暗暗担忧:这暴雨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不及避雨,这秋收时节下雨,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颖城内大雨瓢泼,丰城却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不冷不热,秋风不瑟,可这样的好天气,却被沉闷的气氛搞得人心惶惶。
距离兰彧得知子兮失踪已有半日,这半日里并无丝毫消息传来。离落早已奉命向宁聿传了令,然宁聿那里却毫无动静,也不知他寻到子兮姑娘没有。离落叹了口气,推开兰彧房门。
“公子还在担心子兮姑娘吗?”见兰彧正倚在窗前看书,然目光却有些放空,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他可记得子兮姑娘嘱咐过他,公子吹不得风的。
“宁聿可有传信来?”,接过离落递过来的茶盏,浅饮了一口,依旧尝不出何味,然他似乎早已习惯,神情并无丝毫变化。
“无。”离落答。他话音刚落,便听窗外一阵扑棱,心下一喜,忙开了窗,一只白鸽便已飞进来,在兰彧手边咯咯地叫。
他微微一笑,从左边的鸽子腿上取下一片白绢,一看之下,不禁色变。
离落心道不好,尚未来得及询问,便见兰彧已迈出了房门,他连忙跟上,却并未问宁聿信中写了什么。
此时被软禁的子兮并不知有这么多人在担心她,只闭目养神,左右她现在也逃不出去,不如便在此处等那丫鬟口中所谓的“主子”。
她已暗中观察过,此处防卫甚严,若想脱身,需得先恢复体力。
因在昏迷中不知行路多久,也无法推断她现下身在何处。她不禁微微皱眉,何人有这般大的能耐呢?她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