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谬赞!”风翊淡淡一笑,“翊只是一介草莽,如何比得上殿下与生俱来的荣华气度?”
“请!”燕景迤手指他对面的席位,风翊意会,盘腿坐下。又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微微勾了下嘴角,浅啜一口,笑着说:“五殿下这是在害翊啊!”
“风公子此话怎讲?”燕景迤挑眉。
“翊向来浅眠,这夏夜更是不易入睡。”风翊放下手中的茶盏,“五殿下还让翊喝这醒神浓茶,可不就是害翊吗?”
“风公子还真是风趣!”燕景迤低低一笑。
风翊也浅浅笑着。
“风公子逗留颖城多日,不知这颖城风情可还入公子的眼?”
“确实不错!”风翊点点头,“颖城作为燕国都城,一个燕山是其屏障,可阻千军万马。一个颍河是其后盾,可育代代子民。”
“果然不愧是人称冠盖九州的风三公子!”燕景迤好不吝啬地夸赞,“字字句句皆与人不同。”
“翊好生惭愧!”风翊略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风公子此来想必不仅仅是为了游山玩水吧?”燕景迤把玩着茶盏,明知故问。
“呵。”风翊挑挑眉,“翊一江湖闲散人士,除了游山玩水之外,还有其他目的吗?”
燕景迤不甚在意地一笑,“风公子既来了,我们便明人不说暗话。”
“嗯?”风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原来子兮并未胡说啊!她告诉我燕国两位皇子寻翊有事,翊还以为她故意逗我玩,原来竟是真的。”他顿了顿,又道,“实不知翊何德何能,竟劳烦两位皇子等候。”
“风公子小小年纪便闻名于五国之内,又岂会是无能之辈?”燕景迤道,“迤今日等风公子来,只有一事相商。”
“哦?”风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自然流畅,仿似方才说喝浓茶睡不着的人不是他。
“风公子设这红楼倒是别出心裁。”燕景迤环顾厢房,嘴角噙笑。
“全靠容公子经营得当。”风翊似乎毫不惊讶他知道红楼是他的。
“风公子当真交友广阔!”燕景迤意味深长地笑笑,“这韩国首富的公子竟也心甘情愿为公子所用。”
“翊与容公子自幼相识,我们之间不谈利益,只有朋友之谊。”风翊倒也不否认,而他的话更像一种澄清,“翊生性惫懒,这些事便只有容公子多费些心思了。”
“只是韩国离此甚远,红楼设立在此,怕是容公子亦有顾及不到之处。”他似乎话中有话。
“看来五殿下是想为容公子解忧喽!”风翊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水面却无涟漪。
“颖城毕竟还是我燕国都城,若有人一心想铲除这一方势力,不知风公子能不能顾得上呢?”被他戳穿心思,燕景迤却也无丝毫表情变化。
风翊闻言面色一寒,紧盯着燕景迤道:“只要五殿下不动手,翊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一个烟花之所出手。”
“这可难说!”燕景迤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心中也无一丝愧疚,“我那二哥可还一直盯着风公子的动静呢!”
“呵!”风翊定定看他片刻,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杯中茶温热,他浅啜一口,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嫌弃地把杯子放下,“但愿五殿下这条船上的酒不若此茶苦涩,令人难以下咽。”
“风公子还真是直爽!”燕景迤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