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亦成林
有花亦成景
有你亦成双
知否
……
“小夭仙子的意思,天后娘娘为难之事,愿一笔勾销?”
我将自己软绵绵的靠在金丝软枕里,舒服怡然到蹡蹡忘了聘礼之痛,却又听得陬月这话,这语气,便是有些不舒服,就似有人突然在金丝软枕里藏了一颗芸豆,硌得心慌。
这便敛起享福享受的表情,挑眉峻了他一眼,气道:“难道小夭在陬月仙官眼中,只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陬月笑笑,却对我所提质疑岿然不动,这~这简直比芸豆偷藏金丝软枕膈应我更令人郁结。
我一郁结,就会喘粗气,一喘粗气,怒容立显脸上。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小夭仙子莫恼~”矗在门口一直晦涩的葭月,不知突逢何等喜事,爽得他踱步前来:“陬月并无此意。”
这番解释,若是皋月~我将眼睛瞟了瞟同在盯着我看的皋月,坦然送他四个字:居心不良。然则,眼下是葭月~我收回目光,含笑以待,正好跌入他那一眼深海中,浪花没有,只有不大好意思,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慨:瞧瞧,这方是不折不扣的公道自在人心。
不大好意思的葭月勾下头去,小小声接着道:“小夭仙子,睚眦必报不假,却绝非小人,还请,莫要妄自菲薄的好。”
我呆若无言,陬月隐隐做笑,翘起的嘴角露出一方洁白,旁边的皋月则笑到五脏丢了六腑般的夸张。
我叹叹然,挑起的眉毛耷得无精打采,欲哭无泪的眼珠子恨不能夺眶而出将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搓圆拉长揉方捶扁,就是不要见他无事人般冲我嘻嘻哈哈。
便是因了此事,往后一日,我皆视葭月为隐形人不理不睬。又过了一日,我全身上下包括这颗曾经为了聘礼而碎得稀巴烂的心灵全部完好如初后,与皋月言说一声,就火急火燎杀去鱼笺雁书楼。
“仙子是?”守门的仙侍稚嫩无邪,他红着脸,水润润的眼将我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看上两遍之后,最后认命作罢:“仙子眼生得紧,请问是哪宫哪种品阶名讳为甚么因何事要见星君?”
我这才记起,陬月有过交代,天庭规矩多,即算各路神仙府邸间隔不过一道宫门,登门拜访仍需持帖子前往。
末了,还不忘划重点:“小夭仙子,其他神仙府邸都好说,唯有文曲星君的鱼笺雁书楼与金乌神君的卯辰殿,你可一定要紧着这份规矩来,否则,便有面临拒之门外的危险。”
我听着好笑:“一个梁上君子,一个老小儿,进去旁人宫里,犹在自家一般来去自如,竟好意思提规矩?”
陬月笑得深藏不露:“这般形容倒是贴切。”
过后,他就再未提及,而我素来记不住事,自是不会惦着出门带帖子。
失策失策。
我将两只小手紧靠在腰间正前方位,拘上一拘,再落落大方道:“本仙子乃云澜阁小夭,前来拜见文曲星君,探讨恩怨分明之事,还请这位仙侍与我通传一二。”
听我自报完家门,这小仙侍红扑扑的小脸蛋益发精彩,咬着唇扭扭捏捏道:“仙子,仙子就是小夭?”
想不到我竟还混出了点名声。
可喜可贺。
心里的喇叭花就似吸了水的海绵,一发不可收拾,开得我底气十足,声如洪钟:“仙侍既认得小夭,那这通传可否免了,直接放小夭入门?”
他摇摇头:“鱼笺雁书楼从来没有这等规矩。”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
我不得不拿出十二分耐心,再与这唇红齿白的小仙侍低言浅语道:“规矩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破坏的,这个道理,小夭懂。小夭也不会为难仙侍,只是劳烦仙侍抓紧时间,速速跑去通传,因小夭我大病初愈,委实不宜在这风尖浪口抛头露面。”
“抛头露面不是这般使的?”
他细细与我纠正,我愣了愣,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的头:“小夭头上可有需要抛弃之物?”他一脸懵懂,摇摇头。我又指指我的脸:“小夭面上可有丝巾遮挡?”他呐呐,摇摇头。我便是哀叹一声,反呛一句:“头上无物可抛,面上无丝巾可遮,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他讶讶,几次欲要张嘴说话,话到嘴边,又几次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学我哀叹一声,轻轻道:“那便请小夭仙子在此稍等片刻,小仙速去速回。”
“如何?”
看到这气喘吁吁的仙侍又跑了回来,我赶紧问道。他摸了摸鬂角一缕不太服帖的碎发:“星君让小仙回复仙子,没有帖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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