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意外之喜与族中相传的关于一种名为蛊神术的禁术十分相似,即出于好奇又出于求知,更是因为不满足于现状以及对力量的渴望,陆之道终是偷偷潜入巫族禁地,几番寻找之下才找到关于蛊神术的记载,却不料一窥之下被禁术吸引,从此再也无法自拔。回到住所之后,心中抉择再三,却依旧未能抵住禁术诱惑,在暗中修炼蛊神的过程中,虽然一再小心,仍是百密一疏,一次修习过程中一名同门师弟的意外闯入,陆之道失手之下致其死亡,同时他暗中修习禁术的事情也一起败露。
杀害同门,修炼禁术,无论那一条在巫族当中都是重罪,而当他被全族通缉之时,本以为被自己视为至亲之人的大长老会袒护自己,却不想到头来冲在最前面欲将自己服法的正是自己一直以为不会动手的大长老,也就是他的师傅,数年的鞍前马后换来的却是将自己逼入死境的一掌,到现在他仍记得当年的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时大长老的眼神,愤怒且无情。
本以为事隔多年之后再见,当年的老人眼神会有些许改变,虽不求和善后悔但至少会有一丝疼惜和不忍,却不想那双烙在陆之道心底的目光依旧如同当年一样锋利,这道目光让他有些癫狂,“你当年的好徒弟不是早就被你亲手打下断天崖底了,怎么?今天再见这副身躯,你还想再杀一次?师傅,做人可不能太过分!”
看着墨绿色短刃上的丝丝鲜血,陆之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生气的,“翠鸣刃的威力您是知道的,您老人家若不想死的太快,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哦对了,刚才我见那个名叫赵拂的将军手上有一颗黑色珠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巫族的圣器之一流萤珠吧,我说长老,如此宝贝的东西,您就这么随便的交给赵师弟真的好吗?”
听闻此话,大长老面色如常,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震惊,陆之道即为复仇而来,定是做了足够的准备,却不想就连流萤珠都调查的这般清楚。
未曾理会大长老的惊讶,陆之道继续说道:“犹记得当年您曾说过,若无意外,这颗流萤珠现在本应在我手中,师傅把他交给赵拂将军的时候如此干脆,心中是否觉得这么做有些欠妥啊?”
“意外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你偷炼蛊神禁术,杀害同门,罪大恶极,竟还妄打流萤珠的主意?”说话间,只见陆之道周身的空间一阵波动,未消片刻,一座由灵气构成的半透明牢笼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十几年未见,凭陆之道现在的实力想要在牢笼成形之前逃脱并非难事,可他偏偏就选择站在原地未动,看着面前虚幻却坚不可破的牢笼,陆之道伸手,刚一触碰,身体却像遭电击一般,不自觉的将手收了回来,周身黑气也淡了些许,“想不到师傅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爱有加,一出手便是巫族绝技!只是你当真以为今时今日单凭这囚笼便能赢得了我?”
这是大长老在施法之前便在周身设下的护体结界,既然来的是自己曾经的爱徒,又是为了复仇而来,那他心中便明白,单凭这一招要想赢他确实不可能,但却能将他困住。囚笼之内,即便陆之道现在功力再深厚,没有一时三刻也无法从中逃脱,而眼下,时间正是大长老所欠缺的。
如今西蜀瑞朝大战已起,若想打赢白起,他必须要在后方提供巫力上的支持才能使战场上的赵拂赢下这场战争,故而见到陆之道托大,心中愤恨之余不免有些庆幸。
只见大长老秘技再次施展,周身的浓郁黑气将体内的翠鸣刃缓缓逼出,短刃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随后便消失不见。
翠鸣刃长约六寸,通体翠绿,其上刻有异域雕文,虽不是什么绝世神兵,但其本身却自带封印属性,寻常修行者若是不幸被其刺伤,身上便会留下印记,若是刃上沾有其鲜血,即便二者相隔万里,其持有者也能施术启动封印,但翠鸣刃在半年之内最多只能标记十人,而且若是其持有者与被标记者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印记被强行抹去的话,会使翠鸣刃下次使用的时间大大延后,所以它并不适用于明战,只能用于出其不意,当然其持有者实力越强,翠鸣刃能发挥的效果便越好,所以它即便在巫族之内,也算的上是一件至宝。
翠鸣刃既是出自巫族,大长老便知该如何解除它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待印记解除,将巫力重新灌注到身前的黑水晶当中,原本消失的战场影像再次浮现。
大长老身前术法再变,引动巫力朝黑水晶而去,被注入巫力的黑水晶之中一个艰涩繁杂的符印正在一笔笔的书写成形,随着书写一点点的进行,源源不断的巫力慢慢涌向赵拂,整个书写过程整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期间,陆之道一直在囚笼当中,看着黑水晶当中的符印一笔笔完成。
就在符印只差最后一笔便要写完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大长老耳边响起:“当年的我也是差这么一点点就能成功,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你说可惜吗?”
闻言,大长老灵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