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急转直下。
大殿众人看到上官燕婉信誓旦旦地找太医来验明正身,还以为那真是个男人,这样就可以坐实安贵人与人通奸的罪名,没想到搞了半天,竟真是个太监!
陈皇后也未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诧异地看向上官燕婉。
上官燕婉却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郑太医说完那句话后,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人确实是太监没错,命根子已经被割去,但从伤口来看,却是这两天才割的。”
又是一个惊雷,众人都不知作何反应了,脑子都快跟不上了。
安贵人原本还端坐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此时却像是被拔了毛的鸡,一脸颓败,却还在挣扎。
“郑太医,你如何能分辨的出是什么时候割……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竟然还有勇气当殿威胁太医,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上官燕婉对安贵人的佩服又增加了点,这女人真是极品中的战斗鸡!
郑太医气得脸红脖子粗,“安贵人,我可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来太医院三十年,还从未误诊过!”
王太医也跟着应和,“我也看了他的下。体,确实是新的伤口没错,都没止血呢!”
安贵人一脸颓唐,被两人噎了一下,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脸憋成猪肝色。
上官燕婉见时机成熟,悠然开口。
“安贵人耐不住深宫寂寞,给自己找了个姘头,她还是挺聪明的,找了条衷心为主的狗!
这假太监可不是外人,正是吏部侍郎的收养的干儿子路天南,也就是安贵人名义上的哥哥。
早在安贵人未进宫之前,路天南便对她有意,可惜安贵人志向远大,根本看不上他!
安贵人进宫之后,凭借着无双的美貌,确实被我父皇宠幸了一段时间,可后来我父皇病重,便再没去过沁芳宫。
这个时候,深宫寂寞的安贵人又想到了那个对她痴心不悔的男人,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
路天南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能留在后宫妃嫔身边的,除了宫女就是太监,所以他把小柜子杀死,取而代之。
一个假太监天天混在沁芳宫,嘘寒问暖,安贵人倒是会享受,出了事,还有人出谋划策。
不过,你们杀了枫苓就算了,居然连我母后都敢下手,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查出事情的真相后,并未直接张扬出去,而是把这事透露给了吏部侍郎。
不愧是父女俩,一样的冷酷无情,用的时候极尽利用,不用的时候,便可随手丢弃。
吏部侍郎知道这事后,大发雷霆,毕竟是诛九族的事,他可不想为此掉脑袋。
你爹也是个狠人,下手倒是快,当天就想把路天南弄死,毁尸灭迹。
却被我的人及时赶到给救了,可惜那时候路天南的命根子早已被先一步处理了。
我把他救回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进气少出气多,估计也活不过今天。
怎么样?安贵人,现在你可心服口服?还想狡辩到底吗?”
安贵人身体开始轻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众人听完这段故事,一个个瞠目结舌,看着安贵人,就像在看一个怪物,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上官燕婉却还嫌她不够悲痛,又忽而看向两个太医。
“郑太医,王太医,还要麻烦你们,继续帮安贵人诊个脉。
听说近段时间,安贵人身体不适,总是躲在沁芳宫,也不出来逛了。
刚刚甚至还呕吐了,可见病的不轻,你们来都来了,顺便帮她看看吧。”
诊脉?呕吐?
后宫的女人尤其对这个比较敏感,刚听到诊脉两个字,便知道上官燕婉的意思了。
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的她们再次被雷劈中,感觉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这一件接一件,还有完没完了。
通奸就算了,居然还怀了孽种?!
安贵人已经瘫软在地,痛苦地哀嚎,双手双脚不断踢蹬拍打,不让任何人接近。
上官燕婉朝秋绮和玉覃、幽梦使了个眼色,三人当即上前,把安贵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郑太医从药箱里翻出一块丝帕,轻轻地放在安贵人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王太医跟着诊了一下。
两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皇后娘娘,臣惶恐,安贵人,安贵人她有喜了。”
陈皇后虽然刚刚也料到了,但此时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一时之间还有些手足无措。
实在是冲击太大了,本以为安贵人胆大妄为,只是要谋害她的命,没想到竟牵扯出这么多事!
这可是给皇帝戴绿帽子啊!
陈琇莹倒是淡定自若,拉着陈皇后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陈皇后随手拿起桌上的金杯,朝安贵人砸去。
“贱人!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