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璟自然也注意到苏长生的异样,张口欲说些什么,但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又临时改了口。
“来人啊,将蒋陈氏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大理寺。”
“是,大人!”
安氏兄弟带着一大批官差从门外闯进来,围观的民众瞧见这么多官差,深怕自己会被误会是蒋陈氏的同伙,哪里还敢多看?纷纷低头快速离开。
宗人们原本也想走,但因站的太靠里,故而没走掉。
不过在瞧见官差只是抓走蒋陈氏、管家和丫鬟芙蓉三人,他们这才把心放下。
闻人璟放下长剑,再回过头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苏长生竟不见了,他下意识的朝前走了几步。
“大人,您怎么了?”
安肆见他朝里走,疑惑的问。
闻人璟脚步停了下来,“没事,将这些蒋氏宗人们驱散后,再将如意母子以及蒋元的尸体挖出来,一并带回大理寺让仵作验尸。”
安肆会意点头,闻人璟也没再说话,而是不动神色的环顾了一眼院子后,便收回目光,转身大步出了院子。
闻人璟走后,宗人们便被安肆的手下赶出了院子,一边走,一边有人小声询问。
“族长,您说这两具尸体真是如意母子的吗?”
“那还能有假?咱们方才来之前,那个姑娘不是说过么,她并不是真正的如意,只是如意的好友,大闹灵堂,也只是为了逼迫蒋陈氏着急露出破绽。”
一个多时辰前,蒋龙让人将假蒋元的尸体封棺抬上山下葬,结果在半路上蒋龙突然腹痛难忍,临时溜了回去。
蒋龙走后,苏长生便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又向他们解释了为何要假扮如意母子。
他们震惊之余,苏长生又带着他们来了这里,直到瞧见方才发生的那一幕,他们才相信苏长生说的话。
“那族长,我们要跟去大理寺瞧瞧么?”
“去,必须得去!”
能看到蒋陈氏倒霉,他们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二叔公带头带着宗人们风风火火的去了大理寺。
而赌气故意隐身的苏长生,直到大理寺将三具尸体全部挖走,院子里空无一人,她才解了隐身咒。
“大师,他们都走了,我们不要跟过去瞧瞧么?”
“要去你自己去,本天师可没那么闲。”
“哎,大师!”
白绾绾虽不解苏长生为何突然生气,但见苏长生走了,她也没在院子里多待,也急忙跟着苏长生一同离开。
……
大理寺。
荣正坐在主位上,闻人璟站在他左侧,而堂下跪着蒋陈氏、管家与芙蓉三人。
仵作验尸后回禀道:“启禀寺卿大人,这三具尸体均被乱刀砍死,而且这具女尸临死前,腹中还怀了身孕。”
“什么?这贱人居然又有了身孕?”
蒋陈氏咬牙切齿,刚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
闻人璟冷声质问:“蒋陈氏,你可认罪?”
nbsp;“大人,妾身不认,这一切皆是管家与妾身的丫鬟二人所为,妾身什么都不知晓。”
说罢,蒋陈氏还一个劲的朝管家与芙蓉使着眼色。
但二人却当做没看见,管家更是诚惶诚恐的磕头道:“大人明察,我们认罪,但若不是夫人拿我们的家人威胁,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对老爷下手啊!”
“管家,你竟敢诬陷我,你不想活了?”
“夫人,老奴实在不想再欺骗自己了,老爷待老奴不薄,自从老爷死后,老奴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若是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就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再受您的威胁!”
“你!”
蒋陈氏气急想打他,荣正见状,怒拍着惊堂木,“放肆!大理寺岂容你一个妇人放肆?”
蒋陈氏这才收回手,但还是怒瞪着他们二人。
“大人,这是小的在女尸的掌中取出来的,这块碎布当时紧紧的被女尸攥在手中,应当是在反抗凶手行凶之时扯下的。”
仵作适时插话。
而芙蓉见到那块碎布,急忙指证,“启禀寺卿大人,少卿大人,奴婢可以作证,这块碎布正是夫人的。”
“贱婢,你胡说些什么?”
“夫人,事到如今您还是承认了吧,这件衣服是您上个月特意裁做的,布料独特,全长安城只有您这一件。”
蒋陈氏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你这个贱婢,你竟然陷害我?”
芙蓉连忙躲闪,“夫人,奴婢几时冤枉您了?那衣服是您自己要穿的,人也是您自己要杀的!”
“你!”
蒋陈氏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昏过去。
芙蓉嘴角暗暗勾起一抹阴森的笑,不过转瞬又再次露出惧怕的表情:“两位大人,奴婢与管家二人当初被逼无奈才帮夫人,但也只是老爷与如姨娘的饭菜里下了mí_yào,至于乱刀砍杀,皆是夫人一人所为!”
“蒋陈氏,如今认证物证皆在,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没错,就是我杀的!”
见蒋陈氏居然没有再否认,闻人璟与荣正倒是有些意外。
互视了一眼后,闻人璟又问,“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为何?就因蒋元那个狗东西忘恩负义!”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二十多年前若不是我们陈家,他们蒋家布庄早就关门了,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他却背着我在外有了女人,而且还生了孩子,那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