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苏长生的一夜好眠,另一边,闻人璟却是失眠到了天明。
原本他回到家已经寅时,忙了一整日的他,本该像苏长生那样倒头就睡,但躺下后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脑海中挥散不去的,全是晚上与苏长生在一起的场景。
尤其是最后苏长生帮自己披衣服,与自己靠的很近,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闻人璟缓缓的闭上眼,努力将心底的燥意压制下去。
良久,他才重新睁开双眸,而眼底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约莫已经到辰时,他没再继续睡,掀起被子下床。
匆忙的换上官服后,便打开门出了院子。
原本打算先去一趟大理寺,却没想到他刚从自己的院子出来,就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玉儿?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闻人璟,我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闻人璟见她面露严肃,微怔,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一切,也在下一刻得到了证实。
“我问你,苏姐姐是不是被你抓进大理寺了?”
闻人璟不答反问:“是谁跟你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
闻人玉一脸怒气,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不知为何,从昨日下午开始,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今晨早早起来,路过后花园时,听见了丫鬟在小声议论苏长生被抓的事情。
她本不信,所以才跑过来质问,但如今见了闻人璟以及他的反应后,却是信了!
思及此,她又愤愤不平的说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苏姐姐几次三番的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我不要认你这个哥哥了!”
说罢,伸手朝闻人璟肩膀上招呼,但刚打了两下手腕就被闻人璟抓住,“玉儿,别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苏姐姐没有被你抓进大理寺?”
闻人璟张口正欲回答,却瞧见不远处安午神色异常的大步朝自己跑过来。
“大人!”
安午刚叫了一声,瞧见闻人玉也在,想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而紧跟着安午过来的还有管家以及其他两个家丁,闻人璟见状,便道:“方叔,送小姐回去。”
管家轻应了一声是,指挥着身后的家丁去拉闻人玉。
闻人玉哪里肯走?
死死的抱着一旁的柱子不松手。
“我不走,我不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
两个家丁原本有些犹豫,但在瞧见闻人璟越发阴沉的目光后,哪里敢再犹豫?
忙不迭的伸手,强行拉着闻人玉离开了院子。
闻人玉被强行拉走后,管家也没再原地多待,朝闻人璟作了一揖后,便转身匆忙离开。
直到院子里没有旁人,闻人璟才开口问:“什么事?”
“大人,芙蓉醉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难道是……”
安午摇头,“不是苏姑娘,也不是芙蓉醉的伙计出事,而是…属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您还是跟属下去现场看看吧。”
“好。”
闻人璟没多问,轻点了一下头后便迈着大步朝马厩走去。
因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故而闻人璟一路策马狂奔。
但等他们赶到芙蓉醉时,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闻人璟拧眉,随后又给安午使了个眼色,安午会意的下马,指挥着手下驱赶看热闹的人。
而闻人璟下马后,将马交给一旁的官差,便大步进了芙蓉醉。
后院古井旁。
安肆正站在仵作旁边,看着他验尸,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即转脸看去。
瞧见是闻人璟来了,立即恭敬的叫了一声大人。
闻人璟微微颔首,目光落到仵作旁的尸体上。
是一具女尸,也不知女尸被泡了多久,身体已经被泡的肿胀。
他目光又上移,下一刻,瞳孔倏地一沉。
原因无他,只因那女尸竟然没了面皮,只剩下了肉。
而又因被水泡过,此刻的面部,简直惨不忍睹。
若非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惨状,一定早已跑到一旁吐了。
不过尽管没吐,但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闻人璟强忍着吐意问:“她的脸是?”
仵作如实回答:“回大人,应该是被特殊的刀具剥下,并且其手法老练,绝对不是新手所为。”
闻人璟闻言,眉眼一片冰凉,“那死因是因被剥了面皮,失血过多而死?可看得出死了大概有多久?”
“应当不是,不过具体的还要仔细查验后才知晓,至于死了多久,暂时还不得而知,但就尸体泡发的程度来看,尸体被扔进井里,应该不超过五个时辰。”
不超过五个时辰?
那岂不是昨夜子时左右?!
那是他与苏长生还经过芙蓉醉,只是那时并未进来看。
仵作并不知晓闻人璟的心中所想,神色如常的点头。
“既如此,那便先将女尸带回大理寺仔细查验。”
仵作会意,指挥着一旁的官差将女尸抬走。
女尸被抬走后,闻人璟便问:“这尸体是谁发现的?”
“回大人,是路过的官差。”
“人此刻在何处?”
安肆不答,而是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官差。
“叫他们俩过来。”
安肆轻点了一下头,朝二人招了招手,二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