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帝师闻言大惊,嗖第一下坐直了身子,冷声道,“你说就是他破除了青龙河的毒?”
皇太后被老帝师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到了,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起身,抓过衣服披上,认真地盯着老帝师道,“你这么诧异,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帝师顿时左右为难,他知道她很聪明,否则也不会生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将他扶上皇位。
可如今牵扯的事儿兹事体大,如果自己说出来,她有可能会暴怒,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他们之间闹矛盾。
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皇太后突然起身下床,自行穿好衣服,坐在床榻前不远处的贵妃榻上,望着自己道,“说吧!你这些年瞒着我做了什么事儿?或者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老帝师顿时有点慌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为了拦截落月王国的使者出使丹棱国,派人截杀了六儿,那她特定会跟自己翻脸。
还有,如果她知道青龙河的地动是自己派人联合机关世家处理的,那她一定会就此再也不会与自己相认的。
虽然两人没有结为连理,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也不过是世人眼里的奸夫**罢了,可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落月的皇位她是留给她的子孙后代的,而六儿就是她最终的希望继承者。
落月的皇位可以动荡,也可以更替,但最终还是要交给六儿的。
这一点他比她更为清楚。
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一统五国,荣登大宝,那百年之后,皇位的继承者也势必是六儿,如若不是,她铁定会追到地狱跟自己不死不休的。
想到这些,老帝师顿时有点头大。
他连忙披衣下床,拥着皇太后道,“没啥事儿,我真的啥都没做,这落月的国事单反有行动,我不是提前都会与你相商吗?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这样的?”
“我们一起几十年了,虽然因为身份问题,不能互结连理,让你冠上我的姓,入了我家宗祠,可我待你不薄吧!扶持着你们孤儿寡母尚未,帮你平定这落月国的内乱,无论哪一方面,我都没有对不起你吧!”
“如今,我不过是怀疑国师大人另有所图而已,也诧异他的技能罢了,你怎么会觉着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呢!”
皇太后想想也是,他一个茭白国的国舅,这些年明里暗里地帮了自己不少,在这冷寂的后宫里,要不是有个他在远方牵着挂着,自己可能熬不到现在。
这么一想,心里的怒气去了不少。
于是,皇太后收了怒气,深呼吸了几个回合,然后慢吞吞地问道,“那这新皇人选,可如何确定是好?依着国师大人的意见,他定然不会让我们自己挑选人选的。”
老帝师看了一眼皇太后,沉吟了一会儿说,“没事,他选就他选呗,我们随机应变,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政策我们有对策,咱谁都不怕谁。”
“实在不行,新皇先按他定的人继位,又有谁能保证,继位的新皇会永久呆在皇位呢!”
皇太后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啊!
于是,两人又斯磨了一会儿,老帝师这才堂而皇之地出了宫门,回帝师府去了。
待到第二日,皇太后与老帝师一早就都起来了,盛装打扮了以后赶去了大殿。
他们刚到大殿坐定,国师就身着锦袍走进了大殿。
站在下面的文武大臣纷纷移位,给他让出了宽宽的通道。
国师大人恍若天人般气势十足地走上高台,做到了皇上宝座右侧的椅子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子透过黄金獠牙面具,冷冷地巡视一圈,见所有人都到场了,这才向一旁候着的落一微微点头,示意早朝可以开始了。
于是,落一冷汗嗖嗖地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的文武百官,大声道,“今日,国师大人主持早朝,皇太后及帝师已入座,文武百官亦到位,早朝开始。”
篱落话落,国师大人沉声道,“今日,我们早朝的主题是选立新皇,有关新皇的事儿,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说完,他望着皇太后与老帝师道,“昨日,我们曾商讨过新皇人选的问题,本座记得皇太后与帝不曾表述意见,不知两位可有良策?”
皇太后看了一眼老帝师,示意他先说。
原本皇太后以为帝师多少会表述点别样的心意,怎知他张嘴就道,“此事由国师大人做主即可,我帝师府全力支持国师大人与皇太后的决定。”
篱落对老帝师的识相很是满意,他看着皇太后道,“不知太后娘娘可有别的意见?”
皇太后飞快地扫了一眼老帝师,见他对自己微微摇头,一夜的功夫,皇太后不知道老帝师的肚子里由憋出了什么坏主意,生怕自己做别的打乱了他的计划,遂咬牙切齿地道,“哀家一届后宫夫人,就朝政无啥出类拔萃的意见,全凭国师做主即可!”
篱落这会儿也不知道老帝师与皇太后一夜之间怎么会改变了主意,明明之前两人力主六皇子登基的,可这会儿……
罢了,暂且不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是,国师大人伸手晃了晃自己宽大的袍袖,待整整齐齐摆好了,这才望着下面依次站着的众皇子及文武大臣道,“之前本座说过,如果诸位皇子谁能就十年前的血案给出最佳处理方式,解除龙脉受损的危机,那么谁就有资格继承大统。”
“下面,就请各位皇子依照长幼次序,当面陈述各自的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