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兰付完账就走了。
她懒得打听陈庆是怎么操作的,反正钱是差不多都亏光了,否则陈庆不会这样。
再打听过程有啥意思,难道和陈庆讨论一下哪里操作失误?
这次最大的错,不是陈庆亏钱,是他本钱的来源……真是疯了,管陈家要了一万美元炒股!
要是陈庆自己赚的,爱咋咋滴,亏就亏了。
但管一大家子农村亲人要钱——要的时候坦白说是用来炒股的,给各家算入股都行,别人还给钱,那是明白自己要承担风险,有赚就有赔,很正常嘛。
可能陈庆也知道,他要说炒股陈家人不会支持。
说是学费,有陈旺达做主,陈家人勒紧裤腰带都会把钱凑够!
8万华币,陈庆也真敢要。
就是刘勇手下的大工,一个月30天都有活可干,也才赚几百块。
一年12个月,在鹏城做满10个月,比在家种田还累,不知道多省才能一年挣几千……
夏晓兰越想越生气,她在街上到处找电话,怕陈庆执迷不悟,这事儿必须要告诉陈旺达。难受和失望是肯定的,但别骗的人有权知道真相。
“夏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晓兰背后有人出声。
她扭头一看,却是法恩。
法恩穿了蓝色的衬衣,袖子和领口都扣得严严实实,领带又紧,这是8月下旬的纽约,夏晓兰都替他热的慌。西装外套则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另一手拿着杯咖啡,看上去就很有华尔街精英范儿……别的不说,同样在华尔街进出,法恩和陈庆绝对是鲜明的对比。
“真巧,我来这里看同学,刚刚分开。我是从蒂娜的房子那边过来的,马修邀请我去看进度。”
夏晓兰下意识解释了两句。
她已经知道法恩就是于奶奶的孙子徐长乐,以前只觉得眼熟,其实一个人怎么可能只长得像母亲而不像父亲?
法恩的五官中,也有和徐仲易相似的地方。
只是他的气质和张家栋几乎一模一样,和徐仲易相似的地方反而被无限弱化了。
法恩听了夏晓兰的说法,轻轻皱眉:
“夏小姐,我还以为上次我们就达成了共识。”
更难听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但他显然非常排斥夏晓兰接近蒂娜。
这要不是看在于奶奶的份儿上,不是谜团还没解开,夏晓兰能将看似温柔实际冷漠的法恩喷的狗血淋头。现在么,于奶奶一个人等了19年……就为这个,夏晓兰硬生生忍了:
“你说的共识,是我有心接近蒂娜小姐?我就很奇怪了,你们兄妹俩再有钱,我也没赚过蒂娜一分钱佣金,我对华尔街金融投资也不感兴趣,请问我接近蒂娜做什么?你该不会怀疑我的性取向吧,放心,我喜欢的是男性,有自己的男朋友,对你这种类型也同样不感兴趣!”
夏晓兰看着法恩,法恩看着她没说话。
夏晓兰反而不依不挠,“法恩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接近你们兄妹,到底有什么坏居心?”
她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毫不知情!
法恩没有避开夏晓兰的视线,他冷冷看着她,显然不想多谈。
看见法恩要走,夏晓兰拦在他面前:
“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不能和蒂娜做朋友。”
法恩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无赖。
和夏晓兰比脸皮,一般人都比不过。
美女的脸皮都很薄的,从小就受到优待,很难忍受一点委屈。
夏晓兰长得再漂亮,骨子里还是从前没刷过脸卡的夏总,夏总才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被逼的掉眼泪钻地缝。
她犀利的言辞,反而会逼的别人想钻地缝。
法恩忍了又忍,终于退让:
“ok,我向你道歉,我们显然无法达成共识。夏小姐,我不会再干涉你做什么,不论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现在你可以让开了,我还要工作。”
夏晓兰哼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挺胡搅蛮缠,但不这样,又如何逼的出法恩的情绪。
也不知道张家栋和崔意如怎么养的孩子。
蒂娜的心思很简单,法恩绅士的外表下,是隐藏极深的心思。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多完美,大学毕业后当过志愿者,自立自强不接受家里的生意,又超级宠溺妹妹,妹妹来纽约上大学,就把自己工作换到了纽约……今年才25岁的年轻人,应该是朝气蓬勃的,不该这么沉稳呀。
夏晓兰眼看着法恩上了楼,一只手碰了她肩膀一下,吓了她一大跳。
“三哥!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潘保华哈哈笑,“我看你要把姓徐那小子给气死了,真有你的。”
“气死还不至于,他涵养真的很好,就是好到像戴着面具在生活,挺怪异的。三哥,你摸底咋样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倒不怕偷听,谁贴的他们近一点潘保华都知道。
“这小子在办公室,我假装客户打电话把他引出来,他要不动,我也不好排查。还真有点意思,张家那么疼爱女儿,跟在蒂娜身边的人也就五六个,跟在这小子身边的,快赶上保护张家栋自己的人数了。你信不信,这小子就是在纽约放个屁,张家栋在洛杉矶都能及时知道。”
潘保华干这些事套路太熟,夏晓兰哭笑不得,厉害的人放在哪里都厉害,真不知道潘保华怎么能户,他连一点金融知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