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猎凶险不凶险李鸦还不知道,倒是想起一件事。
“我刚进城,在酒楼里睡着,是不是你使的招?”
“你猜?”花轻衣浅笑,她早知道李鸦没那么容易着道,果然有所察觉。
“我哪猜得着,行,先这样了,天上那位一直不走,我也不好一走了之,看看接下来会怎么着,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花轻衣不满噘嘴,她本来就要走,现在倒像是被人嫌弃了。
掉头而去。
赵洗锋在花轻衣转头一瞬向李鸦说道:“是她使的招。”
李鸦咂舌,这小子真够可以的,看看人大美女走道走的好好的,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就绊了一下。
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摇头轻笑,李鸦扭过身看向长街尽头。
已有千百客来。
云怀烈随后转过身,听到李鸦对他说,“你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云怀烈笑道:“看看再说。”
赵洗锋久未回头。
李鸦窃笑低语,“有人动凡心喽。”
脚步散满街,应齐圣所启之武猎而来的武者们在这片刻间蜂拥而至。
大小势力,高低武者,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轻重长短远攻近击,花样够繁,人也够多。
“场面真不小。”李鸦嘟囔了句,意外觉得浑身发冷,似乎从天空变成红色以来,一刻比一刻更冷。
长街上蜂拥而来的武者渐渐走到近前,最前方的和李鸦三人隔了十米对立,街宽五丈,松散而立,与李鸦对面而立的便有十几人。
正中一位至少在五十以上的半老武者腰间挎剑,抬眼细细打量李鸦三人,目光着重在云怀烈四柄耀目金剑上停留。
除非无聊拿来摆场面,可以使用四柄剑的武者,皆为铸身以上。
将三人打量完,许钧抬头望向悬于高空的齐圣,抱拳施礼,道:“武猎事关重大,巡查使是否携令牌在身,由我等一观,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话音落地,齐圣便掷下一枚武字令牌,许钧伸手接住,正反两面仔细观察,确认无误是代表巡查使的身份令牌后传于身侧之人。
细观者有之,扫一眼便递给他人的也有,位于头前的这些人显然是身份地位较高的,全部看过之后,将其掷回给齐圣。
许钧待齐圣收好令牌,再次抱拳施礼,道:“还请巡查使再为我等讲明武猎规程,以及需要几日武城才可回应是否允许。”
“好”
齐圣对许钧两番确认没有丝毫不耐烦,将刚才于高空中的喊话重复一次,继续说道:“武猎定于三日后开始,便是因为从此地到武城消息往返需三日,我来此地之前便做几手安排,恰有武猎在内,武城必允。”
“至于详细规程,我只讲一点,李鸦此人来历不明的武术为第一,他之人为第二,他那个鸦盟,为第三,此三者,全城大小势力皆可全力而猎。”
齐圣在“全力”两字上加重语气,许钧听后心下了然,武猎罕见,只有权重位高之人才可发起,规则由发起之人而定。
权利者的游戏。
“若武猎失败……”许钧再问。
齐圣面色不愉起来,他刻意避过这个问题,便是不相信武猎会失败,更想让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不相信武猎会失败。
许钧提出,齐圣便得回答,此事涉及全城,由不得他私自做主。
至少得要所有人认同。
“武猎若失败,参与之人所有损失我承担一半,死一人计百万武币,各家势力可放心参与。”
许钧不再提问,向左右人看了一眼后,互相点头示意,取纸书字,掷于李鸦面前冰面上。
李鸦低头细观,白纸黑字十来个,“许氏武馆许钧携传承剑术而猎之。”
又一纸掷来,同样落于李鸦面前,“百战武馆携百战心法而猎之。”
“这是几个意思?”李鸦问云怀烈。
云怀烈冷笑而答:“武猎可猎千般物,唯需一物换一物,齐圣要你的武术,发起的武猎便需猎武之人以武术作筹,他们这是向你递筹码,看你接不接。”
“怎么接?”
“拾纸即可。”
纸片纷扬而落,一张叠一张,整整齐齐摆到李鸦面前尺外冰面,李鸦看着逐渐堆叠起来的厚厚一摞白纸,没有弯腰拾纸。
忽有一纸落到赵洗锋面前,白纸红字,只有一个“猎”字。
“此又为何意?”
“你看着像什么意思?”
李鸦哂笑,看着赵洗锋提枪刺纸,将其扎个稀烂。
“就没人问问我们几个是什么意思?”
“你若够强,自然有人问,只怪你不够强。”云怀烈轻点要点,令李鸦张口无言。
“律法自古由强权者而定,武城集万千顶尖武者,无人敢藐其权威,它要做什么,需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吗?”
“那这些纸,是做戏给我看了,我不拾纸,不接筹码,怎么猎?”
云怀烈嗤笑,“白纸黑字为猎,白纸红字也为猎,白纸黑字不接,便是白纸红字,你爱接不接。”
“说来说去,没我张嘴的权利,左右得按着他的安排来。”李鸦无奈,该叹一声祸从天降吗?
红月城中便有人谋自己武术,齐圣如今獠牙已现,同样为他的武术而来。
何不干脆纠结一众人将自己杀了?
无非一颗贪心作怪。
不知具体有多少人或多少势力加入这场狩猎自己的盛宴中,李鸦只知每历一事,便越发清楚此界本质。
老生常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