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鸦吩咐的将刑使挡在门外已经办妥。
洛南山知道李鸦闭关只是不想和刑使正面相对,以免再和红月城那样起了冲突,不是真要闭关。
想去寻李鸦将事说明,又想起李鸦说要等一两日,按捺下心中焦躁,没有去打搅他。
在屋子里的李鸦自然将事态发展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座院子无处不布有他的罡气,从三个刑使一进门就几乎将一切“看”在眼里。
包括他们三个看到展青眉时的反应。
毫无疑问又欠下一份不算太大却也不小的人情。
有他在这,官面上的人不会来找麻烦,官面上的人不找麻烦,那就是没有麻烦了。
李鸦没有当即“出关”,倒不是还要避开刑使,而是懒得出去,坐哪也是坐,无非和洛南山说几句没有必要的闲话,还不如乘现在消闲,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李鸦这边消停了,离了这里的三个刑使却迎头撞上了冼海。
和冼星一般排场,索性不是身边跟了剑姬,而是八个精干武者。
冼海正是三个刑使中领头那个派人去通知的,得知自己儿子被杀,冼海急急而至,看了距此地不远的画舫内情景,问明刑使去向何处,恰在三个刑使快要走到河边时迎面相遇。
冼海心有极怒,看到三个刑使的刹那便抛开身边八人飞跃至三个武者身前,急道:“三位可查出我儿被何人所害?”
三个刑使齐摇头,领头的那个抱拳道:“冼大人,杀害令郎之人显然筹谋许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几个无能,暂找不到行凶之人。”
“找不到?”冼海怒道,手按腰间剑柄上,想拔无可拔,心中怒意无处发泄,一掌拍到街道一侧房屋上。
立刻将房屋墙壁拍出一个深坑。
“怎么会找不到?”
“我儿前途无量,就这般死了,你竟用一句找不到交代于我?”
“冼大人,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说找不到却未说就此结案,令郎被杀,尸首分离,此等手段如何残忍不说,分明是藐视沧月城律法,我等身为刑使,岂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一定会全力追查下去,将其绳之以法。”刑使道。
这种冠冕堂皇的套话哪里会把冼海糊弄过去,耐心听刑使讲完,冼海强压怒意,冷声道:“给我个时间,一日还是两日,三日太长,我等不得。”
“自然是何时找到何时算。”刑使话音同样冷了下来。
在他眼里,冼海这是在找死,甚至已经是半个死人。
那位大人可是曾因一人牵一族,再牵千人,逐一屠了个干净,今儿这是虽然不是那位大人下的手,可……
谁知道下手的那位是什么性子。
刑使可是在看到画舫内情景时,尤其在看到那具跪地伏身的女尸依旧落了个脑袋搬家的结局时,便已经断定下手之人到底有多心狠没法推测,却绝对是一个恶人。
冼海死了儿子必定会全力追查,只要追查,太过明显的线索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他引去那个院子,到时杀将起来,十个冼海也得死。
“冼大人,你也别强人所难,要一日便可一日查出,要两日便可两日查出,没有那么顺心如意的事,我只能应下全力追查此案,至于多久才能查出,还请你耐心等着消息。”刑使不再和冼海客套下去,随意编了两句,算是给了冼海一个交代,便要迈步离开。
冼海冷脸盯着刑使,已从他话音里听出不对劲。
即便无法查到凶手,也不应如此敷衍自己。
冼海老于世故,压下心中愈涨愈高的怒意,不动声色,任由刑使离去。
在三人离去后,挥手招来八个随从,“给我去查,星儿这两天都接触了什么人,和谁有过节,都一一去查,我要在半日内得到结果。”
“通知冼月,让她去找我,通知冼阳,让他速速赶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杀了星儿。”
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鸦杀了冼星,早就料到他那一家子不会罢休,也早有准备。
云芸暂在展青眉家中安置,李鸦急于将她唤醒,却也知冼家人必定熟知冼星所得之剑,到时云芸只要一露头,便有被察觉之险。
与其让她躲藏,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的再睡上几日,且云芸沉睡八九不离十和体内通灵之剑有关,就如那四个失去神智后被冼星所控的四个剑姬。
既然冼星死去后那四个剑姬可以恢复神智,沉睡不醒的云芸接触凤剑,应也会醒。
闭关总要有个闭关的样子,李鸦盘腿坐在床上,修起了自己的血河篇。
一日一夜凝一滴精血看似很慢,可这滴精血所蕴气血相当于一个九品巅峰的武者全身气血,一滴精血看着不多,一个九品巅峰武者的全身气血就不是多少的问题了。
量变引质变,将一个九品巅峰武者硬生生压成一滴血有些不可能,李鸦几经磨难才踏上这条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神奇武路,体内血液本就非绝大多数武者可比,再以其凝精血,这精血已产生本质上变化。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如人与神之分。
运起血河篇,吸摄沧水河中生机之力,沉浸于修习中的李鸦在傍晚时被轻轻敲门声惊醒。
微一动念就知是洛南山,挥手将房门打开,李鸦一眼便看到洛南山手中捧着的三本武术秘册。
“没打搅到你吧?”洛南山轻问。
“说什么打搅不打搅,你还不知道我这闭关只是找个由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