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气死我了!你看见没有,她方才居然朝我笑。”
“她也朝我笑了,生成那副模样,还敢故意跟我们得意!”
“好想冲上去分开他俩的手,实在是辣眼睛!”
一路风评不断地下到甲板,刚刚出了那道大铁闸门,蓝君唯走的急切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住,兄台,我是无心的。”他连忙道歉。
那人立在阳光下,一袭青色素净长袍飘逸如飞,乌黑的碎发额前微动,一双碧绿的瞳孔温和流转,端得温润如玉,少年无双,朝后退了一步,微笑礼让:“无妨,兄台先请。”
两个容颜绝世、不相上下的少年错身而过,附近但凡有女子的地方传出尖叫连连,比方才只见蓝君唯一人的声音高出三倍。
紫棂看了一眼那人,心道之前相识只觉白衣如画人如玉,今日再见方知,秋风为神玉做骨,温和如君贤做礼,青色衣衫才是最适合他的。悠悠然一笑,踏出门外。
那人本是低头敛目,当紫棂经过其身边时,像是察觉到异样,骤然抬首,目光在她无暇的左脸逗留三秒,三秒后眸中似有震惊之色,薄唇微动想说话,少女却已翩然走远,白皙的皓腕被撞到自己的少年牵着,乖顺得像一只绵羊。
广播里放出一段启航的呜鸣之音,两只三十层楼高的比翼灵鸟身体挨着身体,一边一只羽翼心有灵犀似的同时煽动,甲板上立时起了螺旋飓风,好在船身有巫族平衡术制衡,人们只感觉周遭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其他全然无碍。
蓝君唯出身极地,最不畏寒,仰望天空的比翼灵鸟相携翩飞,啧啧惊叹,撒了手东瞅瞅细看看,好不兴奋欢喜。
紫棂有灵力护体,再不似从前需要厚实衣物御寒,体内丹田灵气流遍全身,瞧着蓝君唯三岁小孩似的,不禁也被那股子无忧快活感染,唇畔笑意渐浓,又陪他在甲板看了半晌大海景色,方才回去修行。
傍晚时分,紫棂从房间里出来,蓝君唯一见到她劈头就道:“妖孽,一个下午,你竟然已经至轻尘境九层,不日就要冲破瓶颈入裂石境了!”
紫棂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明天早上你且刮目来看就是。”
“你啊你。”少年大摇其头,转身发现一个少年正站在身后奇怪地看他们,“又是你,兄台,好巧。”
青衣少年掩上身后房间门,目光若有实质穿透蓝君唯点在少女狰狞的脸上,扬眉一笑:“是挺巧的,在下木泉冽,刚好住二位隔壁。”自然而然地对紫棂打了个招呼,“灵山一别,棂儿,你可还好?”
紫棂琉璃美目瞪大:“棂儿?”他什么时候对她变了如此亲密的称呼……
蓝君唯与她几乎异口同声:“棂儿?”精灵眼眸眨了眨,“你们俩……认识?”
“数月前灵山举办少年英杰比武大会,在下曾代表渊璇阁拜访白巫族,有幸与紫棂仙子结识。”木泉冽的笑容如沐春风,碧眸深处似有幽光闪烁,“当时我们相谈甚欢,彼此许下再见的诺言——”
“咳咳咳。”紫棂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对一脸怪异的蓝君唯解释,“木兄在灵山时,待我不错,三番两次救过我,我们曾经约定有机会畅饮千里醉。”
蓝君唯若有所思:“原来木兄是棂儿的旧识,棂儿的脸伤成这样还能一眼认出,今天可真巧了,这他乡遇故知的戏码一再上演。”
“人生无巧不成书。”木泉冽点了点头,“不知兄台是?”转瞬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棂儿,你也不介绍一下。”
紫棂装作没看见,打了个哈哈,淡淡说道:“木兄,他是蓝君唯,来自极地蓝氏。”
“君唯兄有礼了。”木泉冽忽然话锋一转,神色嗔怪,“不是说好了,你便换我泉冽就是,木兄听起来多生分。”
蓝君唯看了看紫棂,又看了看木泉冽,面上思虑更甚。
紫棂一个眼刀瞪了过去,传音入密:“你今日是要唱哪出?别胡说八道让我小叔叔误会!”
“小叔叔?”木泉冽长眉一挑。
蓝君唯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紫棂的小叔叔?”
紫棂一手扶着额头,脑门上满是黑线:你知道就行,干吗还得重复出来?
木泉冽耸了耸肩,“猜的。”继而眸光亮起,“我记得璇界极地蓝氏少主的名字与你重名,棂儿的外婆好像是蓝氏家主的亲妹妹,你与棂儿如此亲近,故而有此猜想。原来我猜对了!”
蓝君唯不明就里地竖起大拇指:“木兄心思奇巧,反应灵敏,在下佩服!”
紫棂:“……”
“咳咳,咳咳。”场面尴尬紫棂一度需要咳嗽方能缓解,“君唯,与风胖子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也饿了。”
木泉冽拦在甬道中央,好整以暇地说:“正好,我也饿了,相请不如偶遇,一会儿我做东,请二位尝尝这艘船上有名的海鲜杂烩——正好,治一治棂儿的喉疾。”
紫棂连连摆手:“咳,不用不用,我喉咙无疾,也从没听说海鲜可治喉疾。”
蓝君唯为难道:“我们已经约了另外两个友人——”
“无妨,棂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素日最喜欢结交朋友了,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