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仙一愣,“谁?”
“凤凰一脉,早些时候,我也曾去过北溟蛊族寻过线索,只可惜,连圣女的面都没见到,也听说,早已决裂了,所以……”
阿婆的眸子闪了闪,似是要再次溢出水来。
原来竟不是要抛弃孩子,而是一个为了孩子的将来奔走了一生的母亲。
“凤凰一脉?凤凰血?”
聂仙神色一凝,随即心下有了几分狐疑,阿婆见聂仙这模样,也是有几分诧异。
“怎么?你知道?”
“这不是……话本里的故事吗?一如兽人族……”
终究不敢妄自暴露身份,聂仙扯了谎。
聂仙还是有几分怀疑的,姬风冥的母亲,便是再容颜老去,也不该是现如今这模样,终究也是当初名动一时的美人,比顾明心还要小两岁,哪里会生的这般模样?
好似是看出了聂仙的顾虑,满脸皱纹的脸上有几分凄然,“你不必怀疑我,我成为这般模样,是有原因的,我本名樊娇,这个名字,唯有皇上知晓,若是不信,你可以回东启去取证,进兽人族的路,我会让人给你留着。”
“只是皇儿的狂性不知发作了几次了,我想要知道他还有多久的时间,你若是知晓凤凰一脉的下落,也不必详细告知我,我可以告诉你,兽人一族解除狂性压制的方法。”
樊娇的眸子里有了几许恳求的意味,她从不怀疑聂仙的来意,毕竟能够孤身为一名男子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若非真的深入骨髓,是做不到的,旁人也许不知那野狼群的可怕,可她是兽人族长,比谁都明白。
聂仙终究是没有将身份透露给她。
在樊娇的解释下,聂仙终于明白了她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她听说在鬼城的附近,有一处迷阵之类的山坳,极有可能藏着凤凰族一脉,樊娇凭着兽人的习性,走出了那个幻阵林子,却终究是没能破开那刀光剑影的浓雾。
兽人一族身手矫健,让她侥幸从那浓雾中逃脱,可终究是落下了毛病。
也不知是那浓雾的毒性导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从那次归来,樊娇便开始日渐衰老,仅用了一个月,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身上武功尽失,行动不便,终究还是回到了兽人族。
若不是身上那股狂性还能够控制一番野狼,恐怕整个人兽人族,便也没人能认得出她了。
聂仙在那兽人族中,坐了一夜,不敢合眼,而樊娇却交给她一封信,要她交给姬风冥之后,便也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樊娇便送来了一些精致的糕点,不同于兽人族这般简陋,显然是皇宫之中的手艺。
透着窗外金橙橙的朝阳,聂仙终究是敞开了心扉,“四郎他,已经发作过四五次了,但他从小被高人收在座下,用奇毒换了他一身的毒血,压制住了那狂性,目前,还算稳定,若不是收到什么刺激,不会发作。”
“毒血么?鬼城那些……”
思及樊娇见过鬼城那些毒人,聂仙终究是点了头,“他是个成功的毒人。”
“那得好好谢谢那位高人,咱们兽人一脉,若没有学会控制狂性,时不时便发作,怕是连二十五岁都活不过的,可三十岁,也是极限了。”
樊娇随手将糕点递给聂仙,枯瘦的手上好似又多了几分皱纹。
“那解法究竟是……”
随着聂仙的发问,樊娇的手顿了顿,眸子有些闪烁,“寻个凤凰族的少女,以凤凰处子之血,同狂xìng_jiāo合,便会让那狂性便的温顺且不会自伤。”
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愿意同别人分享丈夫,而如今,竟是要聂仙亲手将少女送给姬风冥,樊娇经历过后宫三千那般苦楚,又哪里不知,这番话,会伤到一名为夫出生入死的女子?
可樊娇却不知,聂仙的呆愣,却不是因为这番解法难,而是太简单,简单地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您……确定吗?”
终究是生怕听错了,聂仙又问了一番。
樊娇却是将聂仙的这一问,当做了不悦和为难,抬了眸子便劝,“仙儿姑娘,我知晓对皇儿情深根种,可这是唯一能够让他活下去的法子,咱们兽人一族千百年前也是因为有些男子为了活下去,侵犯了不少凤凰血脉的女子,这才被赶到这荒漠里来……”
“母妃,仙儿明白的,您不必说了,为了四郎,哪怕是让千百年前的悲剧重演一次,仙儿也是要做到的。”
抑制着内心深处的喜悦,聂仙终究是宽慰了一番樊娇,随即同她聊起了姬风冥的一切。
他的脾气,他的倔强,他的多疑,还有他总是一身黑衣的怪异喜好。
樊娇也终究是拒绝了聂仙的邀请,不打算再回到东启,她这番模样回去,只会徒增事端,既是知晓自己是夙愿有人替她完成,便也安心了许多。
在得知那处山坳的幻阵已破,樊娇终究是给了聂仙一个护身的物件,一支兽骨哨,若是陷入那浓雾中无法脱身,这只哨子会引来不少野兽,虽说不上能控制百兽,可总是能吓唬一番在浓雾中作祟的那些人的。
当初樊娇便是这番逃脱的。
聂仙收下了兽骨哨,朝樊娇又深深的拜了几拜,而后在群狼的护送下,离开了这荒漠。
再次回到东启之时,已经是快入冬了。
聂仙的皇妃之名依旧还在,只是,连皇宫都进不去了。
听说当日皇后聂书音逃婚,只得寻了聂家最小的女儿聂琴来填了个漏,而四皇妃聂仙同聂书音同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