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拿着渔叉被挤在外围,插不进去手,只得走远了些,丢了几颗窝头碎片,引来四五条。
弯腰执叉,一个使力下去,水溅鱼惊,喷了姜言一脸的水。
抹了把脸,姜言方知静湖里的鱼,远没有山间溪流里的鱼好捉。
溪流弯曲绵长却不宽,溪底有石,溪边有草,一个围堵就捉在了手里,叉在了渔叉上。
静湖却是宽广辽阔,湖面晨雾缭绕,连绵延伸,鱼儿或摆尾一沉或一个偏头或一个侧身,便偏离了视线。
两尼那边,鱼儿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好在二人常年习武又有捕鱼的经验,眼疾手快,岸边的草地上一汪水里,铺满了鱼儿。
小的丢回静湖,大的奚兆玮点指一数,有17条之多。
两尼的眼中是掩不住的喜色,回去加点野菜草菇煮上一锅汤,够武道堂上下吃上一顿的。
“慧心师妹,你代两位施主,挑上几条罢。无论是山里烧烤而食,还是拿回家炖汤,都是极鲜美的。”容长脸的尼姑笑对着姜言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言凤眼微挑眨眼而笑,眉眼舒展间眸中阳光点点,犹如晨间花露林间精灵。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尽管拿。”师妹笑得真美,声音真轻真柔,两尼羞赧间连连摆手。
相视间不忘心发感概,往昔相见,师妹高贵骄矜,淡然凝眉。
武道堂这几日,肉食不断米粮不绝,堂下偶有传言,说是因慧心师妹对她们武道堂改了态度,奚家才愿赠予米粮供她们饱腹。
利师姐更是被慧心提携着进山,才收获了丰富的猎物。
前者她们师姐妹还稍有怀疑,后者则是嗤之以鼻。
不过今日一见,小师妹对她们武道堂改了态度,倒是真的。
“心儿,拿这条吧,这条是白鱼。用湖水清炖,肉质鲜嫩,汤色如乳,十分鲜美。”见妹妹挑鱼,奚兆玮欢脱地跟随在侧,“咦!嘎牙子?没想到静湖里还有嘎牙子!”
姜言侧身去看,只见那鱼青黄斑点颌上带须,一斤多点不足两斤。
“是嘎牙子,这鱼不多见,长不大,最大个也不过是2市斤左右。这次捕了两条,师妹让两位施主带回家去吧,用家里的大酱焖烧,鲜香无比。”圆脸尼姑搭话道,顺便也解释了句,一斤多点的鱼,刚才为什么没丢回湖里放生。
“我们还要进山。”怎么带啊!姜言不免有些迟疑。
姜言话落,容长脸的尼姑就拎了个装有半桶水的木桶来,弯腰将一条大白鱼和两条嘎牙子丢了进去,递给空手的奚兆玮道:“施主再选几条草鱼吧,山里烤着吃。”无论是要湖水清炖的白鱼,还是需用大酱焖烧的嘎牙子,山里做来都不方便,当不得几人的餐饭,唯有再选几条烧烤而食。
奚兆玮刚伸手要接木桶,就被奚兆烨抬手拦了:“拿两条草鱼,留着中午烤来当午饭。这个就不要了,我们进山采药,拎着木桶多有不便,还望二位见谅。”
奚兆烨一米七八的身高,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走得热了,上衣的钮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灰色的低领毛衣的白色的衬衣领子,常年读书又跟着家人习武,自是气宇不凡,斯文有礼,稳重端方。
他语气沉着,说话极易让人信服。
慧利看了眼姜言,就见她在一旁看着,微笑不语,像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眼里有着普通小女儿对哥哥的崇拜和自豪。
对上两位师妹望来的目光,慧利点了点头。
按照奚兆烨的意思,奚兆玮选了两条四斤重的草鱼,接了姜言递过去的渔叉串在上面,一路举着,几人进了山。
鉴于慧利肩上还挑着米面,几人一进山就目标明确,先去山洞。
去山洞的一路上慧利腾不开手,姜言兄妹三人却没闲着,遇药采药,见野菜挖,见菌子摘,见了野物便围追堵截上手捕捉。
到得山洞,姜言需用的一份药材,在她有意无意的指点下,稍绕了点路也找齐了。
奚兆烨奚兆玮得知妹妹一天要喝三次调理身体的药,并没多想,也是往日原身药不离口,让他们习以为常了。
清洗药材,熬制,奚兆烨没让姜言动手,问明了注意事项,就直接接手了。
一路上他们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鸭,捡了五颗野鸡蛋两颗野鸭蛋。
两只野鸡做了叫花鸡,埋进火里。
鸭子和鱼处理了,两个都是大腥,姜言找了把野薄荷野葱野蒜,感觉还不够。
再次爬上参天的古树,因为古树大,姜言又是背着众人,这会儿并无人发现。
树半腰,姜言一手抱树,一手勾在松鼠窝的边沿,探头去寻可用的收藏。
不采药不打猎,又有哥哥们在身边,这会儿姜言身心放松,并没有开启精神印记。
也就不知,松鼠听到人声,并没有跑走,还留在洞里。
四目相对,在姜言的注视下,那只松鼠缩了缩尾巴,让了让身子,将身后的珍藏暴露在姜言的眼前。
姜言挑了挑眉,也不贪心,只选了两颗鸡蛋大的去腥的因放得时间长了黄中透黑的青果,嗤溜溜就下了树,落了地。
火堆上,两条鱼均是从中间剥开,一根松枝串起一半。鸭子砍得细碎,腿、翅、胸肉、脊背肉一一串起。
葱蒜薄荷青果弄碎成汁,连同盐巴,层层涂抹于上,放在火上烤起。
光吃肉姜言怕腻,又串了些草菇和野菜中可吃的根径,烤了来。
处理鸭子和鱼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