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堂屋里,奚士纶居东而坐,指了指对面。
霍灵均立在堂前,抬手施了一礼,“小子霍灵均,见过奚老爷子!”
“冒昧前来,还请见谅!”老爷子上的是私塾,读的是四书五经,经历的是科考制度,一辈子讲究的是面子。而他一进庄,就不遮不挡的看了场大戏,心下不免暗忖,「老爷子对他怕是不喜。」
“坐!”奚士纶又点了点对面的椅子。
霍灵均略一踌躇,伸手掏出自已的党费证,放在老爷子的手边,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老爷子目光沉静而悠远地看了党费证片刻,点了点长几上的白瓷小罐、茶盘和暖瓶,“有茶、有糖,自己动手。”
霍灵均抬头看去,只见几个白瓷小罐上分别贴着条梅花素签,写着铁观音、六安瓜片、青竹叶、、红糖、蜂蜜。
抿了抿干涩的唇,霍灵均站了起来,提起竹壳暖瓶倒了两杯白开水,一杯递给了老爷子,一杯拿在手里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一口气饮了半盏。
老爷子见了,伸手开了条几下的小柜,拿了两包点心出来。
打开纸封,一包是绿豆糕,一包是糖果子。
“吃吧!”老爷子推了推,“能待多久?”
霍灵均一怔,抬头对上老爷子慈爱的目光,精神一震直接道:“老爷子,晚辈是来求药的。”
“五百年人参。”
“五百年?”老爷子的眉头折了起来,“村里没有五百年的人参,老头子手里倒是有颗百年的。”
“很急吗?”
“急!等不到明天。”霍灵均再次焦躁起来,“慈念庵呢?”若是有您老出面?
老爷子手里握着乌木令,经过战乱、变革,虽然大部分的势力都已散去,一两个得用的人还是有的。
而慈念庵,因为孙女的落水,再次引起了他的警惕。两月前,他让人又深入调查了番。
所以了悟、了秋手里有什么,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摇了摇头,老爷子道:“了秋手里有颗两百年的。”
霍灵均的心沉了沉,若是慈念庵、奚家庄都没有超过四百年的人参,唐家……他已不报希望了。
当真没办法了吗?要就此放弃吗?
他不甘!
那是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兄弟啊!
“六爷爷,不若问问小师妹。”慧利习武,耳聪目明,她扶着奚绍奕从外面转过影壁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声。
“小师妹在山里,就是现找也方便。”她和小师妹几次上山采药,就发现在山里小师妹的运气特别好,那是想什么来什么。
“小师妹?可是令孙女!”霍灵均对着奚家的人名猜测着。
“对!”老爷子心里也是一片杂乱,一是不愿孙女在山里泛险,人参是那么好找的;二也不愿放弃一条军人的性命。
“晚辈刚才听门外的人说,令孙奚兆赫在山里有消息了。”村人议论中,狗娃之所以中毒,就是有人借着奚兆赫的消息进来,给庄里的水源下了毒。
“小师妹在山里找到了中毒的奚二哥,这会儿正替他解毒呢。”慧利说着将奚绍奕扶到霍灵均下手的椅子上坐了,“说不定这会儿手里还真有你要的人参。”
“六爷?”慧利握着暗哨寻问道,“要吗?”要联系吗?
霍灵均的眼睛多利呀,只一眼便明白,怕是通讯之物。
明知希望渺茫,他看向老爷子的目光还是充满了希冀。
老爷子略一沉吟,“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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