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好久，苏白突然迈步上前，一把抓起凤浅的手。
“走，和我回家。”很强硬的语气，听上去丝毫不容拒绝。
凤浅甩了好几下，都没能摆脱他的禁锢。
“你放开！”她厉声道。
苏白：“我不放！”
……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多久，就见苏白不知发生了什么，猛地松开了凤浅的手。
他似是不敢相信地回过头看着凤浅。
如今凤浅的一双眼都呈现乌黑色，分不清眼白眼珠。双手指甲尖上都有一抹亮黄，某个指甲上还带着点点血红。
看上去，有点像是方才凤浅抓破了苏白的手。但如若仅仅是这样，那苏白不可能因为疼痛而放开凤浅。
他刚刚有多疯狂，他们都看得到。
“你……得到了古凤族的传承？”苏白的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记得凤浅和自己说过的，因为她出生时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是完全不可能接受传承的。族中的长老们为此还感到可惜，毕竟凤浅的天赋是族中顶尖的。
然而他并没得到“凤浅”的回答。
只见她双目漆黑，猛地举起一只手就朝苏白抓去。
苏白看起来仍旧是有点愣怔。
看见凤浅袭来，也不反击，只是一味的躲闪。
固执地像是要验证什么。
然而凤浅却是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几乎招招致命。苏白躲得也越发艰难，有好几次，凤浅的手都是从他的脖颈间堪堪略过。
终于，在某一次险险避过之后，凤浅在空中急急转动手腕，利爪再一次抓上了他的脖子。
这次，苏白没能躲过。
那伤口看上去很深，足有一尺长，从前头绕到了后脖颈。鲜红的血滴下来，晕染了半侧，看上去有种诡异的美感。
苏白顿住了。
他看着她……过了会儿，垂下眼眸，苦笑了声，“我明白了。”
说完，就一个人往外走去。
沐言有些懵，看着苏白里去的背影眨了眨眼，“……他，明白什么了？”
蒋许瑶叹了口气，“大概，是知道此凤浅不是彼凤浅了。”
他刚刚的只守不攻，明明就是想看看凤浅的反应。他赌气似的，相信凤浅不会伤害他。
很显然，结果让他的最后一次试探以绝望告终。
……
蒋许瑶拍了拍一旁沐言的肩膀，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啊？我？”沐言一脸错愕，“我我我追上去怎么说啊？”
“那你是想留下来，和这个凤浅沟通？”
沐言瞟了眼，“……我还是去追苏白吧。”说罢，也不需要蒋许瑶再说什么，他便已经窜出了数米远。
蒋许瑶看了眼那头，叹着气摇了摇头。接着望向一旁似乎还是陷在魔怔里的凤浅。
“凤、姑娘？”
因为蒋许瑶也不太确定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她，所以说到那儿的时候不免愣了愣。
不同于苏白的声音让凤浅慢慢恢复了点平静。她略有些机械地抬头，看向蒋许瑶的眼神里满是迷茫神色。
“你……是？”
“蒋许瑶。”蒋许瑶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朝着她友好地伸出了手。
凤浅看着她的脸没动。
蒋许瑶也不急，就那么静静地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许久，凤浅才试探性地伸出手，慢慢地握上了她的。
“刚刚那个是我的同伴。真是不好意思，他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失礼了。他最近受了很大的打击，有点……”蒋许瑶思考了下措辞，“神志不清。”
“我真的很像她吗？”凤浅的眼神里有了丝天真。
“恩？谁？”
……
蒋许瑶抬眸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也不打算掩饰了。
“嗯，是的。你长得很像她。恩——准确地说，是一模一样。”
蒋许瑶，“甚至……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凤浅抿了抿嘴，换了个问题，“她是那个男人的什么人？”
“妻子。曾经深爱却不自知，等到失去才发现，故而思之如狂的……妻子。”
“听上去是个很凄美的故事。”
这个凤浅看上去似乎涉世未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斥着的满是好奇。
蒋许瑶，“是的。但是当事人们都觉得这很平常，平常到像是平时呼吸的空气。所以才会没有感知到，直到失去了才如此痛苦万分。”
凤浅的眸子里露出了丝不忍，脸也微微皱了皱，“真可怜。”她叹息着发出一声感叹。
蒋许瑶没有否认。
“……我原谅他了。”凤浅突然说了句。
蒋许瑶微微顿了下。
她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容易就对苏白的冒犯释怀了。
“我替他对你表示感谢。”
凤浅抬眼看了下天，“我该回去了。周叔叔和我说过，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蒋许瑶耸了耸肩，“请随意。”
凤浅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下，而后就走进了木屋。
看上去很坚固的木门在她进去的那一刹那重重关上，隔绝了外头与里面的交流，也隔绝了蒋许瑶的视线。
她在那一瞬间，光影交错的刹那，突然觉得……
也许，她真的是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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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沐言追着苏白跑了出去，却是发现前面的人越走越快，到后面甚至直接跑了起来。
就像，是在躲他。
眼见他已经要走出蓝焰族了，沐言不得已，只能开口